距离出院已经过去将近一周了,他的嗓子也正如张医生所说的那样,逐渐恢复正常,没有他所想像的意料之外,也没有别的病痛症状,有的只是他那颗失了自信的心。

余念不敢开口唱歌了。

他每次鼓起勇气打开嗓子,对着句句熟悉的歌词发愣个大半天,嘴巴里也唱不出一个词来。

就像…就像有什么堵在他的嗓子眼,使他不能再次开口歌唱,与此同时,他的声带也如被人拉扯过一般,疲惫不堪,没有发声的能力。

余念明白自己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他也害怕着,如果他的歌声没有了以前那般清脆,细腻,该怎么办?如果他的歌声完全变了…那他该怎么办?

杨夜凝视着低头不语的余念,感觉内心变得又酸又涩。他伸出长臂,拍了拍余念的脑袋,又揉了两把:“你还在担心你的嗓子?”

“前两天去复诊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了,你嗓子恢复得很好吗?他也说了,你可以继续唱歌,只要不过度就好。”

杨夜的声音轻柔,在任何人听来,都是难以拒绝的抚慰良药,可余念显然对这种良药有抗体,他的信心并没有因为杨夜的话而燃起。

余念从入院到出院,直到现在,已经被人安慰了数十遍,不管再听几遍,他也只是左耳听右耳出。

杨夜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余念真的腻了。

余念想了想,抬眸看向杨夜,把弯下腰想要凑近的杨夜吓了一大跳:“明天…试试吧,去录音棚。”

杨夜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摆出个认同的笑容:“好…好啊。”

余念的眼睛依旧盯着杨夜,他抿抿唇,片刻后,抿紧的唇线逐渐朝两头上扬:“嗯。”

他被杨夜刚刚的动作和反应给逗笑了,心情好了不少,估计今晚也不会睡得不踏实。

总不至于又梦见那个讨厌鬼。

杨夜跟他说了声“晚安”后便出去了,房间再次恢复安静,余念重新把耳机给戴上。

他已经把手里的歌词改了一遍又一遍,前两天还被某位前辈拿去看了,结果那位音乐人没有给予任何的评价,只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个词…想表达什么?”

余念被问懵了,他也不知道这词想表达什么,他脑子一热就把歌词填下去了,也没细品,他的直觉告诉他,歌词就应该这样填,他要写的就是这首歌。

不知道自己为何写,演唱者就很难把这首歌的感情给诠释出来,感染他人。

余念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这词对于他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

距离jps盛典开始只剩下三天时间,去除两天的彩排时间,最后的排练只有24个小时了。

余念被盛钱宇打乱了的心情难以收拾,他也无暇顾及,只能把这种烦躁的感情尽力压抑住,先把正事干了。

第二天一早,小绿载着余念和杨夜朝商用录音棚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