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被支走的保镖开心地骑着他的摩托车回家了，余念则乖乖地被安排在副驾驶座里，身旁是压抑不住自己的盛钱宇，热汗从他的后背骤然往外冒。

车内的冷气被盛钱宇调低了一点，他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偷瞄了一下余念后轻声道：“冷气…会不会太低了？”

“不会，”余念摘下鸭舌帽和黑框眼镜，别过脸，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盛钱宇，“说吧，你所谓的公事。”

盛钱宇缓缓地点头，他往运动裤上抹了抹湿漉漉的手汗，结巴道：“那个…那个…蒋蔚他可能…他下个月月初应该会离开盛…盛世。”

“……哦。”

余念憋着一股气，他有点想笑，盛钱宇这副傻得冒泡的模样跟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完全不一样，皮囊还是那张皮囊，态度性格和气质却相差甚远。

“嗯……”

盛钱宇继续偷瞄余念，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一通：“他离开以后，我会立刻接替他留下的工作，不会让你们有分毫损失。”

“我已经准备很久了。”

盛钱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并不容许他结巴。

“我知道你很意外，我对你的感情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应该说，我变得和以前的你一样，只不过我们的角色调换过来了。”

余念抿抿唇，他不知道要答什么，以前的事他不想再提起，那段时间他过得可比现在的盛钱宇苦多了。

盛钱宇见余念没鸟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这和同性婚姻合不合法没有关系，和我们当年的约定也没有关系，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只是我自己没察觉。”

“我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

长达八年的爱意，长达七年的分别，盛钱宇快要把自己的心给挖空了才凑出这番话来。

他不奢望余念能立刻接受他，他只想余念能够原谅他当年的愚笨鲁莽，怯懦自私，然后把他当成普通人去对待，总比时刻保持陌生状态好。

车子停在昏暗的角落，余念只能看着车窗外的那堵墙发愣，隐约还能瞧见映在窗户上的自己和盛钱宇。

余念不敢转头看盛钱宇，他能听见耳边传来乱了节奏的“扑通”声，听见身旁那人沉重的喘息，以及远处时不时传来的车声人声。

他们就这样在车厢里僵持了五分钟，没有交谈，也没有触碰。

直到盛钱宇主动握住余念的手，并把人往自己怀里带的时候，余念才真正地反应过来：“你……”

“我这几天都在做梦，梦见你骑在我身上的样子。”

盛钱宇拽着余念的手，眸中的情欲暗涌，他用那双黑亮的眸子紧盯余念，让对方无处可逃：“我想…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