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顿了顿，也笑了：“也对。”

盛钱宇说的没错，那只玩偶在他心底四舍五入就等于高中时期的盛钱宇，有的人吧，即使你再恨他也忘不了他对你的好，想起来心里怪难受的，但就是会去想，还总想好的不想坏的，导致这种思念形成了死循环，永远都在想，永远都忘不了。

虽然这玩偶在后来的一大段时间里都是被余念放在家里积尘，也就最近俩人的感情回暖升温了，余念才把它拿去洗洗晒晒，顺便塞进行李箱里面随身携带。

“等会啊，我去上个厕所。”

盛钱宇松了口气，对那头的余念笑道，接着便抛下手机离开了。

屏幕画面定格在洁白的天花板，耳机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些许的脚步声，余念听着那些细碎的声响，莫名感到安心。

他看着屏幕，渐渐的，眸子阖上了，均匀的呼吸透过耳麦传到手机那头，一深一浅，睡得特别熟。

等盛钱宇上完厕所回来，拿起手机便看见余念那张放大版的睡脸。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不敢发出一丁点过大的声响。

余念的睡颜很诱人，他的脸颊被枕头压出一小团肉，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扇动两下，鼻梁侧边大下一层浅浅淡淡的阴影，柔软的唇瓣微微张开，似乎还能看见余念整齐的白牙。

盛钱宇靠在床头，对着那头的人轻唤了一声：“余…念。”

余念动了动，眼睛还是闭着的，似乎在回应盛钱宇的呼唤。

他能听见自己喊他？

盛钱宇挑眉，玩心大起：“余念，余念，余念。”

“嗯…盛…学长…”

余念眉头微皱，似乎是在做梦，他的梦话说得有些含糊，但盛钱宇听清楚了，余念是在喊“学长”。

盛钱宇一愣，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十分清晰。

“学长”这两个词像是承载了余念大半段青春的记忆，平时他是不会轻易喊出口的，盛钱宇直到现在也没听见过几回这个词。

没想到他在梦里那么轻易就喊出来了。

梦境里随心所欲，现实中压抑收敛，余念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所有的真情实感只敢在梦中发泄，表面却还是冷冷清清，把在意装作不在意。

盛钱宇心里一酸，有点难过。

没关系，这还只是开始，他能够把余念从这个自我保护圈中带出来，然后告诉对方，你不用再自己藏着掖着，你可以展露真实的想法。

十几分钟后，盛钱宇总算从复杂的心情中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