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路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他和刘协两个人在一间屋子一关就是一整天,如果不是姜烽记得送三餐,估计饭也懒得吃。两人整日整日的照顾着伤员的康复,换药换水都亲力亲为,早上给当地居民科普一些简单的包扎手法等救急措施,晚上讨论病毒抗体到嗓子冒烟,姜烽已经偷偷把自己那份淡水让给他了,但夏子路还是一日一日地憔悴下去。
是夜,姜烽看了眼两人被烛火照的明亮的窗子,听着夏子路的咳嗽声,默默回去穿好了衣服,从车库开走了一辆车。
他的车一路平稳地到了小河边,姜烽提着桶下去打水,打满一桶盖上盖子以后,他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是一种非常接近夏子路身上味道的青草味,这本该是让人清爽的味道,可姜烽就是觉得不知道为什么,空气变得焦灼起来,他不自觉的开始躁动,并且觉得心底莫名泛上了一层压不住的蠢蠢欲动。
他将水桶放回后备箱,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他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本着不多事的想法,在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人之后就上车开车。
可是就好像全世界都变了样,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浓烈露骨,他感觉到了自己在被一种欲望吞噬,而且无处可逃。
他的车子快要驶到基地附近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另一面偏僻围墙的附近闪着微弱的红光,纠结了一下,姜烽将车开进关门,关门爆发出了一阵警报声。守夜的严炀彻瞬间坐起来:“怎么了?”
姜烽下车:“是我,估计这门又有问题了。”说着将钥匙递给他,“后备箱我取了一桶水,一会儿你帮我叫人蒸馏一下,这个别声张,留给子路和刘协,他们用嗓子。”
严炀彻点头:“没问题。诶那姜哥你干什么去?”
姜烽别过脸:“有点事。”
严炀彻估计也是心里有事,没有多问,姜烽闪进了围墙东角。那里有一个小火堆,周围却没什么人,姜烽定在原地,他发现空气中的那种带有蛊惑性质的味道越来越浓。
“谁?”他看向四周。
没有人答话。
他呼吸紧促起来,这种味道令他觉得自己在逐渐觉醒。
“啪嗒,啪嗒——”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他转过头去,小桃站在他身后。男孩正如他曾经在崖底的那个山洞里看到的一样,脸上一无曾经的孩童气;他现在看起来居然很温柔,眉眼竟然有了一丝夏子路的感觉。
小桃什么也没说,只是向他走去。而在此刻,心底的某种破土而生的欲望让姜烽觉得走过来的小桃是令人恐惧的。
他忽然又想起来那天在阁楼上弦思对他说的话:“oga到后期暂时标记的时限会越来越短,到时候怎么办呢?你们随便挑个人来上我?”
姜烽咽了口唾沫,极力屏住呼吸,但空气中强烈的信息素就好像长了抓钩的刺球,还是粘连着他的每一寸皮肤,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小桃,你干什么?”
小桃却摇了摇头,他已经走到姜烽面前了,忽然身子一软,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姜烽伸手去扶他,可是扑面而来的信息素的味道差点让他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