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安再次过来。
“肺部严重感染。”
林巽见许安又带了试管准备取血。“很严重么?”
“营养不良。”许安把血抽了,对林巽讲:“这几天可能都要人看着。”
“好。”
沈峪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头昏脑涨,浑身无力,床头挂着生理盐水。
林巽煮了粥正拿进来。
沈峪抬手看了手背上的针头,“你今天没去上班么?”
“你要是死在家里我多晦气。”
“不会的。”不知道为什么沈峪还笑得出来:“祸害遗千年嘛。”
沈峪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劲,林巽只好把他抱起来倚靠在床头。但对于沈峪的贫嘴他是没兴趣接话的,“先吃饭,再吃药。”
那碗海鲜粥递到沈峪面前,沈峪没接。林巽才反应过来他一只手扎着针。
林巽想着这人营养不良,才给他熬了这段时间以来稍微有营养一点的粥。也不差再给他喂了。
虽然这是殊荣,但沈峪看得出来林巽并不乐意。只能在不招惹他的情况下听话的吃了。
喂完一碗粥,林巽拿了纸巾给沈峪擦嘴,沈峪情难自禁的握住了林巽。“我想跟你说说话。”
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林巽从来没给他个好脸色,连休假那两天都是在外面过。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说说话。
林巽的手抽了抽,沈峪没放。“就当我是病糊涂了吧,林巽。”眼里均是央求。
“我以为这一年来你已经明白了。”
“我知道的。”沈峪咳了两声,把手里的手握得更紧。林巽的手非常漂亮,只是无名指处有一小节微微变形,那是他曾经对他家暴留下的痕迹。
林巽曾经对自己的爱,要经历怎样的绝望才会消失殆尽?沈峪不敢想。“对不起。”
林巽任由沈峪摩挲那被门夹坏的无名指,知道他在内疚,也在怀念从前。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让我左耳重新听见么?”看着沈峪难受,林巽居然有种报复的快感,蓄意讥讽道:“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巴不得打死我。”
“我现在却只记得你的好。”无论林巽对他如何冷漠,只要他想着曾经,沈峪就觉得很幸福。“老天从来都是公平的,林巽。你忘了我,而我快要活在回忆里了。”
沈峪这么说时,林巽发现他脸上痛苦和甜蜜交织。
在跟沈峪分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巽也产生过这种情况,几乎快要精神出问题。
“林巽,我只要想着你,就觉得幸福。哪怕你再也不会看我一眼。”
“所以不要赶我走。”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林巽细细品来发现这个不就是曾经的自己?
沈峪的手冰凉,林巽摸了他的额头和脸,又开始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