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用手指抚摸着伞柄上的字,有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好早之前就已经和陆修言见过了。
“是没找到吗?”陆修言的声音逐渐清晰,江年偏过头看向刚走到门口的人。
陆修言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江年的手上。
江年也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雨伞,平静的问:“陆修言,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沉默了几秒,陆修言最终应了一声,起身接过江年手指的雨伞重新放了回去。
“是见过。很久以前。”
江年的目光涣散,面带歉意:“可以我好像记不起来欸。”
陆修言淡淡一笑,拿起红酒:“记不起来就不记了,先吃饭吧。”
江年伸手扯住陆修言的衣角,摇摇头道:“不,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见过的。”
“很早,那时候你还小。”
陆修言挨着江年坐下,目光随着手边的雨伞会想起当年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是陆修言最难熬的一年,妈妈癌症住院,活不了几天,爸爸每天不露面,只有他一个人陪伴在母亲的身边。
他那时候白天在母亲身边陪床,晚上就偷偷跑到医院门口哭,一遍遍的给爸爸打着电话。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江年。
江年要比他还小上几岁,个子也比他矮上一头,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孩子,在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中,只有江年驻足在了他面前。
江年问陆修言为什么哭,为什么要难过。然后又说自己其实也很难过,因为妈妈的心脏有问题,要经常住院。可是自己不可以哭,不能让妈妈再继续为他担心了。
陆修言原本还有些警戒心,但在听到江年的讲述后又开始同情起了江年。
两人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聊了很多。
江年说,自己以后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心外科的医生,不仅要救助妈妈也要帮助更多得病的人。
陆修言记下江年的话,却对自己的外来十分茫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也没有人告诉他以后要做什么。
外面开始下起了细雨,江年起身,将手里的雨伞给了陆修言。
江年说:“不要哭啦,男孩子要坚强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像雨伞一样,给自己遮风挡雨,为别人带去帮助。”
陆修言看着江年跑回医院的背影,想和他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却已经看不到人影了。他只看到了伞柄上歪歪扭扭的刻了江年这二个字。
第二天他找遍的医院所有的病房,都没有再找到江年。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也只是匆匆的一次,短暂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