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寻说不喜欢油彩的味道,他就再也未曾动过画笔了。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画手,为那个人做了三年的饭菜,洗了三年的衣物。
原本稚嫩的掌心,结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
可好像也没换来任何疼爱。
望着车外飞速转换的灯火,羽辰笙感觉这日子越发过得迷茫了。
he这次是许林寻先打破的沉默
“以后生病了告诉我一声,大半夜还要来找你,真的很麻烦。”
“对不起许哥,下次……再也不会了。”
羽辰笙很委屈。
明明是他不让来自己医院找他的,也明明是他不接电话的,最后挨训的还是自己。
好像羽辰笙做什么,在那个人眼里都是错的。
“滴滴滴……”
屏幕显示格里克的来电。
外放接听中——
“抱歉,许,我刚刚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告诉你了。”
“如果是要微信,那就算了。”
“说正经的呢!你家那位来医院了,情况有点严重,皮肉都外翻了,你小子晚上消停点,不然就他那身子骨可受不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
一个急刹车,许林寻差点撞在了电线杆上。
“喂?喂?”
——电话中断——
许林寻一时间脸气得铁青,下车就把羽辰笙拖拽了出来。
“许哥,我疼……”羽辰笙的手腕被他抓得通红。
“你还在装?”许林寻揪着他的衣领,双眼的恶意,恨不得把羽辰笙活剥了。
“说,为什么骗我?”
“我……”
“说!”
“因为你不爱我!许林寻!”
羽辰笙不明白,那一晚明明是他强迫的。
“你知道吗?这三年,我从未得到过你半分情义……”
“许哥,我真的拒绝不了,即使知道那是不属于我的。”
看着羽辰笙那双眼睛汹涌出来的泪水,许林寻只能放手,推开他,背过身去。
对啊,做错事的明明是他。
他有什么资格去怪这个人。
羽辰笙最见不得他难过,还是服了软,擦去眼泪,拉上许林寻的衣角,柔声恳求道。
“许哥,我们回去吧。”
良久的沉默。
“羽辰笙……”
“嗯。”
那人出口的话,与这凌晨两点的风一并袭来,是浸入骨髓的寒冷。
“忘了吧……”
年久未得修缮的路灯,龇吖作响,闪动的微光晃迷了眼。
半晌
羽辰笙抿了抿干枯到开裂的嘴唇,沙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