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

“嗯？”牧安阳脸色难看的抬头，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程野还经历了什么事情。

贵叔继续喝口茶说道：“跟了我之后大概一年左右的一天，阿野突然找到我说他想去海城，让我把他调到海城去做事，我想你对海城这个城市应该不陌生吧。”

牧安阳听到海城两个字就愣住了，他怎么会陌生，那是他上了五年大学的地方啊。

一看牧安阳的反应，贵叔就知道。

“那时候我还纳闷，阿野可从来不会求我什么，往往都是我怎么安排他都听话的，那次我问他为什么不跟在我身边非要去海城，阿野只说他喜欢那个地方。说他成年了，想把户口从他叔叔婶婶家迁走，未免被缠着就想走远一点儿。我当时理解他的处境，就把他调到了海城负责我分公司的海运。”

牧安阳依旧愣着，他不敢想，只是看着贵叔。

贵叔微微一笑：“你怀疑的是对的，我当时不知道他在海城都做了什么，但在几年后我就知道了。”

程野在几年后有一天突然找到贵叔说他想去国外留学学习些别的东西，他说他不想一辈子都这样，他不想放弃。贵叔问他不想放弃什么，程野那时只说不想放弃自己的未来。但他真正不想放弃的，大概现在都能猜到是什么了。

而且，那时候程野还已经自学好了外语。贵叔当时是看程野满满的志向，就大手一挥说了要资助他，把他送出了国。

然而一切真相大白却是在程野在国外的那几年，有一次他被抓进了米国警局的时候。

程野被保释出来后找贵叔借钱去赔偿那个被他打进医院的无赖，贵叔以为他在国外惹了事，逼他坦白了一切，那时候贵叔才知道了牧安阳这个人。也知道了程野对他追逐了多少年，也知道了程野当初非要去海城的目的。

“可是”牧安阳声音有些发抖地开口：“可是我，我不知道，海城我没见过他。”

贵叔却是笑了：“当时在米国你不也没发现他的存在吗？他打了架，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发现他。他从海城开始就已经能很好的隐藏自己，又能很好的守在你身边了。阿野他，真的很喜欢你呢。”

牧安阳怔愣着，久久不知道要如何反应，许久后才喃喃出声：“他，他到底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呢？”

贵叔摇摇头：“这我没问过，我知道的就是从海城开始，他一直在追着你跑，以至于知道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和你嬅婶才对你满是怀疑。”

牧安阳沉闷的摇摇头：“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相亲的时候才认识的。”牧安阳你把他和程野相亲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坦白了，之后又说到：“后来我又觉得他是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我，我有怀疑，却觉得无所谓，好好在一起就好了。”可实际上他差点忽略过去的那些觉得无所谓的东西却在此刻让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疼，逐渐喘不过气来。

晚饭结束，牧安阳亲自送贵叔上了车，而他则站在饭店门口愣了许久，他没有恼怒，却气愤于程野被人随意打骂的过去，心疼于程野的遭遇，失落于自己从未发现程野的存在而像个极其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