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珵回头,听出来李东健就是故意的,他月考刚结束名次一落到了中游,心里面着急才和老板商量了不上晚班的事他就来添堵,唐珵冷声道,“东哥,找别人吧,我这里不方便。”
“小唐。”李东健就等着听他说这话,笑了一声,“你胆子是大什么也敢跑到老板跟前磨牙,但我正常的工作调配你告到哪里去?你就是告到你老子娘那里都没用,今天你要干就干,不干就麻溜滚蛋。”
李东健撂下这么一句话走了,他也不怕唐珵不听他的话,唐珵要是手里宽裕早就说走就走了。
果然唐珵也忍下了这口气,默不作声地进了更衣室换衣服。
逢周六周日人都乌泱泱的一片,唐珵忙到凌晨六点偷空在吧台躲了会儿懒,夹着烟坐在吧台后面抽了一会儿,看着一片灯红酒绿失神,这回的成绩一下来给了他当头一棒。
天资再过人也架不住常常流连在这逍遥乡的堕落,唐珵总以为就算在这种地方他也守得住自己往前走的心,现在看来许多事情并不由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控制不住了。
但前途得要,这点钱也得要。
两全的法子也有,他真考上大学了秦淑蓉不会不管他,但只要面前还有其他路不至于绝境,他不愿意受着秦淑蓉的援手。
人总想着一恩抵万过,秦淑容对他现有的母爱都是凭着那一两分的歉疚吊着,他要真用了秦淑蓉的钱,她自觉对唐珵仁至义尽了,什么母子亲情都要烟消云散。
他这辈子注定过不好了,也不愿意这么成全别人。
“前两天给你派烟,你不是说什么都不抽吗?”
唐珵抬头顺手将见尾的烟蒂碾灭,一夜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时候带了点沙哑听起来十分老成,“抽一根解解乏。”
到了这个点都想着法的摸会儿鱼,同事干脆挨着他坐了下来,“心情不好?被女朋友绿了?”
唐珵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爽,一来不熟,二来这玩笑不尊重人,但都是些没念过书早年出来混社会的人,不过是没话搭话不能太较真。
唐珵从烟盒里抽出第二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准备点的时候想到什么也没点,“月考没考好。”
“啊?”
唐珵侧头眯着眼,“我说,月考没考好。”
那人反应了一会儿才笑起来,不掩饰地嘲笑道,“小唐,别告诉我你还真敢想要考个大学?”
唐珵也不生气,嘴角噙着笑转着指间的烟,慢慢开口道,“嗯,到时候请你参加升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