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情景变换,浴室里的人出现在了他的床边。
秦宇星疑惑地垂头看他,神情里似有担忧:“宝宝,你怎么啦?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孟冶下意识摇了摇头。他矛盾极了,就像一位偶然清醒的瘾君子,既知道一切都是虚幻,又控制不住地上瘾沉沦。
他虽然否认了,但秦宇星看上去还是很担心,钻进被子里来拥抱他。
孟冶松开抓紧了小臂的指甲,却忘了放松身体。
“怎么了呀。”秦宇星翻身到他上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唇角。
孟冶的意识昏昏然,渐渐与梦中的自己合为一体,他伸手环住爱人的脖子,听到自己轻声说:“没怎么。好久没和你做,有点紧张。”
秦宇星愣了一下,而后神色如常地亲吻挑逗他,耳朵却悄咪咪地红了。
孟冶伸手去揉捏他的耳垂,放任思绪沉沦。
半夜从梦中惊醒时,孟冶闷在被窝里觉得发热,但又懒得动弹,躺在床上发呆。
一旦和他的梦境搭边,他总是要思考一些哲学问题。人为什么会做梦?人类的灵魂存在吗?那会不会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他和秦宇星?
后来的调查资料显示,领养了秦宇星的那个家庭,现在的小孩也上过两人当年结识的格斗训练课,如果秦宇星当初恰好被收养,他们的发展会不会和梦里相似?
人类究竟有没有所谓的命理呢?每一个细小的差异造成的蝴蝶效应,是否都是命中注定?
孟冶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这样的夜晚他非常熟悉。今晚应该也是睡不着了。
孟冶去洗了个手,走进书房拿起了画笔。
自从把病情告知秦树以后,秦宇星心里的其中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秦树当时还笑他:“你脸上根本藏不住事儿,我早就怀疑了。”
秦宇星愤愤不平想要反驳。他明明非常努力地藏住了。
秦树笑完了,又安慰他:“别担心啦。我不是已经非常幸运了吗?幸好发现得早。还有人给我捐款,多走运啊。”
秦宇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嗯,我们真的很幸运。”
孟冶的出现实在是一个奇迹。秦宇星已经把他列为自己这辈子最应该感谢的人之一,而且是其中排序最高的那个。
“阿树。”秦宇星问,“假如我们能认识给我们捐款的人,怎么感谢他比较好呢?”
秦树纠正道:“是给我捐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