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贝尔摩德你是在说,我注意到了我的‘失忆症’并不完全受药物所影响这件事。”鸣海光转过头, “怎麽?组织希望我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这样, 【第二人格】就可以循序渐进的取代被打上了背叛者标签的【主人格】了是麽?”
他从在医院养伤时决定去看心理医生就明白,自己知道自己有精神疾病这件事情在大数据时代根本是纸包不住火,自从十年前他为了帮助家人逃离组织搞了一波大的之后,组织高层对格兰威特就根本不会有任何信任可言,鸣海光估计,自己这些年的一举一动大概率都逃不过boss的眼睛。
他知道,但他无所谓。
他手里唯一的砝码,早在十年前就足以撼动组织这个庞然大物,在拿到志保手里那份aptx4869研究报告之后,鸣海光更加确信,他被迫离开日本的这十年时间, boss一直致力于摆脱他这个唯一的“希望”,可时间证明,这只不过是让他手里这枚砝码的重量越来越重罢了。
“可我并没有一直给那位先生当狗的打算啊。”鸣海光眼神冰冷,他盯着贝尔摩德微缩的瞳孔,像是在叙述某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般说道: “让我猜一猜, boss这麽着急让我回来,除了朗姆的原因外,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又恶化了吧?”
贝尔摩德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即冷下脸。
她虽然会在某些小事上偏袒这个养子,可却也绝不会允许有人对那位先生或是组织造成威胁。
“格兰威特……”
“我什麽都不会做的。”鸣海光说, “已经没有什麽值得我再想十年前一样,用自己的死亡,去作为交换了。”
贝尔摩德探究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早点回来,对你,对那些警察都好。”
鸣海光眸色深了深,没有说话,他一脚迈出这个巷子,街上一半的日光打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半则依旧陷进阴影中。
他抬起头看着一贫如洗的天空,不知怎麽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他们一起在操场训练累到极点,一起躺在草地里时的样子,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格外荒谬的感觉。
多希望一切都可以停留在那个时刻,鬼冢班的吊车尾心中没有那麽多爱恨情仇,想要笑便能笑,想要哭便能哭。累的时候,仿佛只要看一眼那群张扬又耀眼的家夥,就又会生出满身动力似的。
他垂下眸,在眼下撒下一片苍白的阴翳,他低声道:
“——你说得对。”
他最珍惜和怀念的东西,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迟早会将自己和挚友们全都伤的面目全非。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一路跟着那位开车追人的公安追到了这附近。
他们的车在街口跟丢了人,萩原研二开车在附近几条街转了十几分钟,都没有找到那三个人任何一位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