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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刚才夏油杰和鸣海光之间那足以称为“诡异”的气氛,也并不是没有从熟悉的好友脸上不经意露出的那些微表情中看出异样。

似乎自从山本润之死开始,那些隐藏在暗处,自己和好友们从来都没有察觉到的东西就在悄然无声间显露。

原来向来随遇而安的好友在毕业之后背负着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东西独自前行,他比他们想象之中调查到了更多的东西。或者说将时间倒退的更加久远一些,从福冈鸣海宅的那场大火起,在那个他们好不容易在车站找到了满身狼狈的人开始,他们就已经错过了有关于鸣海光的很多很多东西。

扪心自问,他们自以为解鸣海光,但真的了解吗?

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鸣海光是六个人中变化最大的人。松田阵平一点都不想怀疑对方,毕竟那颗种子一旦种下,他就再也无法用本心去对这位友人做出公正的判断。

这杆天秤如果倾斜,那麽最先受不的人又会是谁呢。

最起码,松田阵平想要维持这样表面的平静。

片刻,他回了一句简短的“行”,直到目暮警官的呼唤打断了几人之间无形的对峙。

“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最后一名逃犯了?”

松田阵平走到警察堆里,正负责最后善后工作的白鸟任三郎点了点头: “没错……”他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这位后辈: “松田警官,你是不是也觉得……今天有点太过于顺利了?”

警方在早上八点接到了匿名群众举报,给了明确的地点和位置,声称有上过通缉令的邪/教余党出现小区附近,他们一过来,就发现了正在和嫌疑人交手的鸣海警官……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别想太多了。”

目暮警官已经去了一旁打电话练习其他蹲守在附近的同事,松田阵平没再说什麽,看着拷上手铐的男人习惯性摸出了烟盒里的烟,自顾自站在一群警察中央点起来咬在嘴边。

尼古丁让他平静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那就收工吧。”

等到松田他们离开,鸣海光在路边拦了辆车,将工藤新一送上了车,在出租车开走之前,小侦探不死心地强行和鸣海光交换了联系号码。

“休息日我可以联系你吗?”

小侦探看着鸣海光。

他有太多东西想问了。

包括今天这个叫做夏油杰的男人的事情,以及最近,他看到网络上对于当初鸣海家的那两起案子重新开始了讨论,作为其中一个案件的当事者之一,工藤新一十分敏感地从这两件案子中察觉到,或许当初鸣海家的事情根本就不像鸣海光所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