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由于这一整天带给松田阵平的刺激实在过大,还是因为这一点两点的相似性莫名触动到了他。
“……我有一位上警校时的同期,和你一样。”
他状似鬼使神差,又带了些许目的性地开了口。
“他背上有很多伤疤,也有着非常严重的ptsd。”
愣在原地的小早川拓真下意识朝他看了过来。
秋山亚衣看不见这个狭窄房间内神态各异的三人,只是因为松田阵平的话而下意识缩了缩腿,问: “然后呢?”
“我们接触最多的那段日子,这个除了枪术课外做什麽都是吊车尾的家夥正拼命琢磨着怎麽才能顺利从警校毕业。”
松田阵平用最平淡的语气慢慢叙述着,脸上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
“练格斗每天都会被做陪练的我们打趴下直到再也站不起来,长跑跑到完全没了体力趴在水池边吐了好几次才缓过来,即使这麽练,最后也不过刚刚及格罢了。”
“那他最后当上警察了吗?”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
“算是……当上了吧。”
秋山亚衣不解地重复了遍: “算是?”
松田阵平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一时有些后悔刚刚和萩分开时没有顺手摸走他的烟盒。
最后只能模棱两可地回道: “……嗯。”
“我大概能理解您的意思了。”秋山亚衣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松田警官,我应该没有记错对吧?您希望我也像您的同期一样走上正路,我能明白您的用心。”
她朝着三人的方向鞠了一躬,坐下时脸上还保留着病态的白。
“——我很抱歉。”
“我并不是有意义要隐瞒这件事,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说。这件事情的前因,可能要从我已经去世的父亲那里说起才可以。”
“我的亲生父亲曾经是这个教派的管理者,通过宣扬他口中所谓得神来向慕名而来得信徒收取钱财,但这样的敛财方法实在拙劣,很快就有一部分人因为利益分配等各种不一样的原因分裂出去,教派分成了两个对立的集团开始互相争夺权利,父亲也在这场争斗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田兵卫皱起眉: “变化?”
秋山亚衣点了点头: “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确认回来的人就是父亲,他们有着一样的身体,但他的灵魂却变得阴冷,易怒,有极强的控制欲,甚至开始随意杀人。”
“十几年来,这个人将我伪造成接近于神的角色来控制信徒和大量敛财,我曾经试着逃跑过,然后就会被他抓回来,他会试着打断我的腿,再关进黑暗的房间里,这样,我就不会再逃跑了。”
“等等。”小早川拓真发觉到了秋山亚衣话语中奇怪的部分, “……什麽叫做身体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