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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会端正视角, 学习向日葵朝温暖的方向张望,鼓起勇气走出孤独。

虽然不一样了,但有一点不会变。

被人讨厌这种事情,无论还是会令人难过,这是无法克服的本能。

也还好。

就小小的难过一下吧。

因为刚要难过起来, 就会有人察觉他的心情,插科打诨逗开心。难过还未积攒成型, 就被爱意撞散啦。

“宋宋?”

女客在走神的青年面前挥挥手,等人惊回神望过来,她忍不住调侃:“没精打采的, 不会是中午不好好休息去干什么坏事了吧?”

宋疏眼神飘到对面书架,左半扇门已经打开,光影流转,阳光不再造访, 那片空间已经陷入昏暗。

青年的耳根通红, 低头拿过她手中的书,小声反驳。

“才不是我干坏事。”

干坏事的另有其妖, 而这妖正在茶棚里跟自己的情敌嘚瑟。

央酒拢了拢不存在的长袍, 老神在在端坐下来。对面的男人正在埋头奋笔疾书, 根本没抬头。

他重重咳一声。

祁蘅攥着水性笔唰唰地写。

妖皱眉, 拿出杀手锏:“宋疏。”

笔尖丝滑地在段落最后画上句号。祁蘅抬头, 不耐的眼睛里写着“有话快说,不要打扰我创作”。

这态度,嗤。

央酒也不生气。他嘚瑟地抬起右手,将手背展示出来,十字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明晃晃的,很显眼。

祁蘅瞬间翻出死鱼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透露出四个字——你是蠢货。

央酒不屑,将欲开口,转眸望向隔壁桌的客人。他顿了下,拿起纸笔飞快地写。

纸面冒出几行狗爬字体。

【这是宋疏压出来的。】

【亲亲的时候。】

【好看吧?】

【宋疏说最喜欢我了。】

【你一点机会也没有,赶快滚吧。】

压印的书架痕显然不可能保留这么久,是央酒为了留念故意留下来的。看见祁蘅又来,一直锲而不舍想赶人的妖自认为有这个好主意。

祁蘅低头盯着纸页的字。

对面央酒嘚瑟地扬眉。

不识好歹的人类,现在总应该知道宋疏是他的了吧。

快走快走!

祁蘅抬眸瞥了他一眼,将纸推回去,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三分钟以后,身后的客人相邀离开,他也收拾东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