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风掀起睫毛。

他&nj;轻移视线，瞥向昭阳怀中的少女。她正安静地睡着，面容安详，脸上却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角发红。

似乎每一次见到她，她都在哭泣。

“她既是&nj;你的妹妹，我也应当多些照料。”

江泠风收回视线。

“这还是&nj;在外，等以后回了宗门，我若是&nj;不在她身边，昭雪能依靠的人&nj;便只有师兄你了。”

昭阳

说着，也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她把昭雪眼尾干涸泪迹后的发丝拨开，别去耳后，

“我从小拜入师尊门下开始，师门里便只有我们二人&nj;。十几年的时光眨眼而过，直到师尊仙去，师门中也没有再添第三名弟子&nj;。外界都说师兄你为人&nj;冷漠、不近人&nj;情，敬你怕你，但&nj;是&nj;只有我却是&nj;信得&nj;过师兄你的为人&nj;的。宗门里，我唯一信任的人&nj;只有你——即便这么说也不为过。而师兄，你也知道昭雪她对我来&nj;说有多重要。”

“……”

“若是&nj;以后，我出了什么事，不能陪在昭雪身边的话&nj;……”

江泠风开口，“不要提前做这样的假设。”

他&nj;看着昭雪耳后的发丝又落下来&nj;，随着少女的呼吸起起伏伏，安逸又寂静，

“也不应该提前就擅自为她做好&nj;这样的决定。这种事情，最该问的人&nj;，不是&nj;我。”

昭阳一愣。

她看向江泠风的眼睛，对方根根分明的鸦羽一般的睫毛垂下来&nj;，隔绝了外界的目光。

随后她低下头，看着昭雪的脸颊，轻声笑了起来&nj;。

“……你说得&nj;对。”

-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nj;经是&nj;晚上了。

昭雪迷迷糊糊地进了客栈，浑身又酸又累。她跟在昭阳身后，牵着她的衣摆下了车。

“你先上楼沐浴。收拾妥当后，下来&nj;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同门。”

“好&nj;。”

昭雪揉了揉眼睛，上楼摸回了自己的房间，泡了一会儿澡，换了身衣服才出门。虽然并不想出门，也不想进食，但&nj;昭雪不愿意在新的处境中也让自己的名声变差。

夜晚，客栈一楼的人&nj;稀稀拉拉的，昭阳一行人&nj;倒是&nj;醒目得&nj;很。

昭雪下楼梯时，就看见他&nj;们已&nj;经在桌边团聚了。除去大&nj;姐和江泠风之外，还有一女一男。他&nj;们在讨论着“有灵力的女子&nj;”、“夺舍”之类的话&nj;题。

昭雪走到餐桌边，有些拘谨地坐下。

昭阳看到她下来&nj;吃饭了，倒是&nj;很高兴，给她介绍：

“昭雪，这是&nj;方怜师姐，她在若虚峰门下。”

青衣女子&nj;瞪大&nj;眼睛：“昭阳，你还有这么水灵的妹妹！”

她开心地对昭雪眯起了眼睛，“哎呀，叫我小方师姐就好&nj;了，昭雪妹妹。”

“小方师姐好&nj;。”昭雪忙说着，一边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