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难受，还站得那样近？”

陆照禾皱起眉头&nj;看向她。

“我得……直面恐惧。”

昭雪面色苍白地&nj;扶着&nj;墙壁，忍了好一会儿，还是认命地&nj;背对着&nj;它。

算了，背对恐惧吧。

长得跟这家&nj;伙差不多的另一只玩儿命地&nj;追过她，她实在不想回忆起那悲惨的记忆。

“哧。”陆照禾看到她的样子，毫不留情&nj;地&nj;嘲笑。

“道友，趁现在，快些斩杀它吧。另一只已经杀死过不少同行的修士，它如今好不容易被重伤至此，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才是。”

青年在一旁说&nj;道。

剑被缓缓抽出，但迟迟没有斩下。

昭雪缓了好一会儿，为了对抗恐惧，还是决定说&nj;些什么，便开口道：“是这样。洞穴内道路交错，不知岔路还会延伸向哪里，万一再被我大姐碰见……”

“张口大姐闭口大姐，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陆照禾不耐烦地&nj;打&nj;断她，“你那流光峰沈昭阳是天下第一吗？不是你又何必吹嘘，是你又何必担心？”

昭雪一顿：“你……”

这人突然怎么回事&nj;？吃错药了吗？

“不是我们，你的小&nj;命都快没了，还有空去担心你大姐？”

青年走近她，烦躁地&nj;抓着&nj;头&nj;发，看着&nj;她错愕的神情&nj;，又嗤笑一声&nj;，恶劣地&nj;扯开嘴角，逼近她，压低声&nj;音，

“……还是说&nj;，你原本就是被你大姐抛弃在这里的？嗯？”

昭雪一愣。

只那一瞬间，她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她第一次叫他的名&nj;字，

“……喂，陆照禾。”

她抬起阴郁沉沉的眼眸，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苍白的面颊上&nj;染了半分绯红。只是嘴角动了动，眼神像骤雨一般，看向他的时候，再次卷上&nj;强烈的厌恶，

“你说&nj;什么。”

“我说&nj;，”

青年咧开唇角，单手抵住她身后的墙壁，迎着&nj;她的目光又贴近一寸，将她环在阴影中，

“——你是被你的大姐，抛、弃、了、吗？”

她的鼻尖近在咫尺。

眼睫因为隐忍的愤怒颤动着&nj;，那里是未声&nj;张的怒火，一眨不眨地&nj;射向他的眼睛深处。

“……”

她闭了闭眼，吸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一路上&nj;都强忍着&nj;对我的嫌弃，照顾我收留我。确实，我作为一个普通人是该对你们发自&nj;内心地&nj;感激，”

她终于&nj;睁开眼，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露出了尖利的牙，怒火喷张而出，

“——但你别以为就能以此要求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