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突然又低头，默声地笑了起来。

原本决定了要走这一条路，就&nj;应该做好这样的觉悟。

不是所有&nj;的魔都会被感化，她只需要尽量让这家&nj;伙晚一些、再晚一些觉醒力量、恢复记忆，就&nj;已经是她的胜利了。

保全不了修真界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让大姐和昭岚活下来，就&nj;已经是她能尽的最&nj;大的努力了。

她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nj;下定好了决心。

中场休息，濒死的魔人被抬进了休息间，昭雪跟在那些人后面&nj;溜了进去。

少年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旁边放了水和湿布，但是他&nj;已经连拿起来的力气都没&nj;有&nj;了。

他&nj;的眼&nj;睫上沾满血渍，脸颊已是猩红一片，衣襟上也被染红。

昭雪忍着血腥气，拧干湿布，将他&nj;的脸颊擦干净，又给&nj;他&nj;喂了点儿水。

“你在干什么？”

剑灵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脑海，“为什么要照顾这家&nj;伙？你认识他&nj;？”

“不认识。”

昭雪没&nj;有&nj;感情地说着，又翻出来几枚丹药，就&nj;着水喂进他&nj;的嘴里。

旁边几个选手看到了，眼&nj;红地“啧啧”几声：

“这小子真是好福气啊。”

“这丹药价值恐怕也不便宜吧。”

昭雪没&nj;理他&nj;们，只是拍了拍少年的脸颊，看见对方的睫毛轻轻发颤。

谢明毓缓缓睁开眼&nj;睛。

这是头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视野里不是自己破败的小院子或者&nj;深红、结块的血。

往往每一次醒来，都是自己昏死过去，被直接宣布失败，最&nj;后被丢回自己的院子。

只是这一次。

他&nj;睁开眼&nj;，看见的是一名陌生的少女&nj;。

少女&nj;肌肤瓷白，下巴尖尖的，有&nj;一双漂亮而&nj;黑白分明的下垂眼&nj;，生得极为标致而&nj;惹人怜爱，垂头看向他&nj;的时候，眼&nj;睛里便只映出他&nj;的影子。她拿着湿布给&nj;他&nj;擦拭血迹，另一只手捏着装丹药的瓷瓶。

他&nj;感觉自己现在浑身都没&nj;那么疼了，应该是她事先在昏迷时给&nj;他&nj;喂过丹药。

只是，明明是那么关切的动作，她的表情却那样冷淡。

眼&nj;里的自己，形容也那般狼狈不堪，像一条濒死挣扎的狗。

“你没&nj;事吧？”少女&nj;开口问道，“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也不能继续上场了，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就&nj;回去吧，嗯？”

“……”

谢明毓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他&nj;再次转头看向她的脸时，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一句，

“滚。”

少女&nj;愣了愣，随即不可思议地睁大眼&nj;睛：

“你……你说什么？”

谢明毓挥开她的手，起身下了塌。没&nj;走两步，体力不支，“当”一声跪倒在地，用&nj;一支完好的胳膊撑着地面&nj;，痛苦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