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nj;有犹豫。

江泠风抬手结了个法印，原地打坐, 一股金色的灵力从他的身上缓缓匀出，飘向&nj;那几乎破碎的神龛之中。

一进入神龛之中，江泠风睫毛轻抬, 甚至没&nj;来得及睁眼，一转手腕, 玄金色的利剑脱手而出, 直直飞向&nj;面前朝着他扑来的如恶虎般的黑雾！

“嗤——”

那玄金色大&nj;剑刺入黑雾, 将其利落地切割开来！

“嗬嗬……嗬嗬嗬！！”那黑雾发&nj;出嘶哑的笑声，它化作飞烟飘散, 不过片刻又重新&nj;凝聚起来，吐出恶毒黏腻的句子，

“江临渊……你可&nj;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江泠风眉心一跳。

这&nj;已&nj;经是他第二次从这&nj;个声音口中听见这&nj;个名字了。那些久远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再次飘上他的心头，比记忆更快涌上来的是熟悉的情绪，不过很快被他强行压下去。

“……”

男人的眉间露出了罕见的戾色，他不接话，臂铠发&nj;出金属碰撞的声响，玄金色的剑被他紧紧握在手心，“把她的魂魄还回来。”

“还？”黑雾“嗬嗬”地笑起来，“你的好徒弟使用禁术，想要强行摧毁我的本命信物，只&nj;差那么一点儿，我就要神魂俱灭……还好我及时赶来了。她可&nj;是想杀了我，而我只&nj;是仁慈地夺取她一些魂魄而已&nj;——”

黑雾说着，拖长&nj;话音，看着直指自己的、闪耀着金色灵力的剑刃，一字一顿慢慢道，“我劝你可&nj;得思考仔细一点儿。”

“她的三魂两魄可&nj;是已&nj;经被我吃下，你若是此刻杀了我，她的魂魄也回不去她的身体里&nj;……余生丧失所有的灵力和好不容易得来的灵脉，不仅如此，就连心智也会&nj;受到影响，丧失绝大&nj;部分的记忆，只&nj;能变成一个废人……”

“这&nj;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黑雾的声音落在冰冷的地面，更衬得这&nj;片空旷无垠的黑色领域阴冷廖阔。

“……”男人只&nj;是冷着脸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的心里&nj;难道没&nj;有答案吗？”黑雾仍旧诡笑着，“那是多少&nj;年前的事情了，我都记不太清……不过，那时我已&nj;经赢过你一次了，你猜，这&nj;次我们谁会&nj;赢？”

那黑影耸耸肩，他似乎无惧对面压迫感拉满的男人，将自己的弱点展示出来。

半晌，黑雾几乎以为那男人是一座雕塑的时候，他才缓缓地、缓缓开口。

“……你，想要什么？”

“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

黑雾似乎就是为了等他这&nj;句话似的，仰头大&nj;笑起来，“不错，我喜欢你的直白！江临渊，当&nj;年，你也是这&nj;样……只&nj;可&nj;惜，那时候，你还不懂得什么是妥协和退让。这&nj;么多年，你终于学得聪明了一点……”

男人只&nj;是垂着睫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是阴影中好像有什么在缓慢地流转着，慢慢地下沉着，那氛围无端端地令人感觉，即便他举着玄金色的大&nj;剑，但是已&nj;经再无一战的可&nj;能。

他已&nj;未战先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