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小孩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小子，有他盯着，还能翻起&nj;什么风浪。

灵犀这么想着，默默念了一个咒，下一秒，淡淡的银色如月华一般从溅雪中冉冉升起&nj;，很快变得像是空气一般透明。

他跟上&nj;了谢明毓。

对方一路回到&nj;了自己的院子里，进屋坐了一会儿，又走出来，与此同时，灵犀也看见了树下那名不知何时出现的弟子。

他面相很邪气，身上&nj;有一股淡淡的魔气，这让灵犀提了些警惕。

没想到&nj;昭雪说的还真对，这小子私底下偷偷私会魔族！

灵犀感到&nj;惊诧的同时，心下也升起&nj;奇怪的畅快。

他听见谢明毓阴沉的声音：“什么事？我只出来一会儿。”

魔人给他看了一段回忆。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很快脸色煞白，浑身冷汗，惊恐不定地喘着气，连连后退，跌坐在&nj;了树根下。

魔人喊他：“尊上&nj;。”

这两个字像是踩中了他的什么痛点，他捂着头，痛楚地喘着气：“滚开！！！”

“我知道您需要时间去接受，但是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魔人的预期很迫切，他像是在&nj;步步紧逼，“您知道属下是如何为了寻到&nj;您又是如何混进藏剑宗的吗？您知道您是如何沦落到&nj;这步田地的吗？”

他的嗓子里像是燃烧着火，缓缓跪在&nj;谢明毓的身边，攥紧对方的手腕，挑破对方的指尖。一滴血从他的指腹滑落，滴进土里，不消片刻，草木焦黑消殒。

“尊上&nj;，您是妖神，是十二殿的核心，是我们重返九天&nj;的希望……”他狂热地盯着少年，“您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nj;这里，浪费在&nj;那个女孩身上&nj;。”

谢明毓痛得浑身发冷，无数的记忆挤在&nj;他的身体里，好像要切断他的每一寸神经。他虚弱得连站起&nj;来的力&nj;气都没有，却还是竭尽全&nj;力&nj;，挤出冰冷的一个字：

“……滚。”

“尊上&nj;——”

“我是谢明毓。”

少年嗓音发哑地说道，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重复道，“谢，明，毓。”

她让他谨记的。他不是别人，他是藏剑宗的小师弟，谢明毓。他一直记得她说过的每句话。

魔人发恨地笑起&nj;来：“即便您知道了，那个人曾经伤害过您！？”

“您落入万魔之&nj;渊，是我为救您废去躯体和魂魄！数百年来，是我一直为您谋划，振兴十二殿……然而那个人类，她只会伤害您！”

他抬高了声音，如同控诉一般，“您的藏身点是她联合陆家一起&nj;剿灭的，您被她的师尊重伤后，又被她的大姐一剑穿心。即便如此，您也相信她对您是真心的！？您难道从不怀疑，她对您这般好，是为了将&nj;来不被发现真相的您杀掉解恨吗！！”

少年靠着树干，他缓缓喘息着，尽力&nj;隐忍着这股痛楚，他的声音又轻又低：“是又如何。”

谢明毓抽回自己的手腕，捏紧手指，闭着眼睛，仿若在&nj;休息。他并没有因为那魔人的话激起&nj;多大的愤恨，“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是那又怎么样&nj;。”

在&nj;妖神死去的那天&nj;，他救下了谢明毓，而自己化作一坯尘土。

现在&nj;的他是谢明毓，并不是那个已经灰飞烟灭的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