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值得你这样吗？”

青年深深蹙着眉头，眼神阴沉可怕，他不知何&nj;时醒来，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攥住长&nj;剑，手背青筋涨起——好像下一秒就会架上那还&nj;在昏迷着的少年的脖子。

“灵犀，等等——”

“你不信我，能&nj;直接割断他的脖子，让他再也无法从那个荒唐的梦中苏醒过来？”

“等等，灵犀，你、你……”昭雪痛得吸了&nj;口&nj;气，轻轻拧眉，“你捏痛我了&nj;。”

青年的表情一愣。一瞬间，他好像还&nj;在那个梦里，少女&nj;倚在他的怀里，一边可怜地抽泣着、一边对他喃喃着“痛”。

他不想再看见她那副表情了&nj;。

灵犀默默松开抓住她的手。

昭雪揉了&nj;揉自己的手腕，她靠过去，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生气了&nj;？灵犀。”

“……”剑灵没有回答。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nj;啊。

昭雪笑了&nj;笑，歪着头，坐到他身边，扯扯他的衣角：“别生气了&nj;，嗯？我也是为了&nj;我们都能&nj;平安出&nj;来着想嘛。如果你一直在十二殿与他战斗，不知要拖到何&nj;时。你看，我身上的伤都好得不多了&nj;，不仅如此，我的灵力也在慢慢恢复着……况且，你那时候的梦应证了&nj;，不也是好事吗？这至少说明，我的劫难已经过去了&nj;，而此后，我们只会一路顺遂，对吗？”

“……”

尽管青年仍旧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看出&nj;来，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nj;。

“好了&nj;，把剑放下。他在丹峰帮我扛了&nj;雷劫，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这么对他。况且，经此一番奇遇，我甚至摸到了&nj;突破的门&nj;槛。”昭雪按住他的手背，看向他的眼睛，狡黠地笑笑，

“还&nj;是说，仙子如今说的话也不管用了&nj;吗？”

“你——”

灵犀瞪了&nj;她一眼，生气地别过脸去，松开执剑的手，耳根有些发红。

昭雪暗自松了&nj;口&nj;气。

她打坐修炼恢复，过了&nj;一会儿，才听见些许声音。

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年“唔”了&nj;声，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她的一瞬间愣了&nj;一下，眼眶瞬间发红。

“对不起。”他小声说，手紧紧捏在背后，有些发抖。

“没关系，”昭雪问他，“你的伤势怎么样了&nj;？”

“……好多了&nj;。”谢明毓抬头看去。少女&nj;已经提前为他包扎了&nj;伤口&nj;，伤处已经不再疼痛，而是洋溢着暖洋洋的感觉，皮肉似乎在绷带之下新生着。就像他看见她还&nj;在时的那份庆幸。

但是新生血肉时的痒意，也让他无法忽视。正如他心底那份阴沉黏腻、如湿土沼泽一般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