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照她如今是金丹期，按照这点来算，她不过十六七已有你那时的修为，你更没有什&nj;么可以担忧的才&nj;是，”陆忆龄看向他&nj;，“别再去找她了。我知道你们亦爱护她，但是，若是这份爱护之心忤逆了她的心愿，那又与不怀好心之人有何异？”

陆照禾睁大眼睛。他&nj;有些委屈，心有不甘地出声&nj;，还想再争取一下&nj;，“可是，母亲……”

“雏鸟总要飞出笼子。照禾，我以为你最是清楚这点，为何到了小照身上却&nj;不明白&nj;呢？”陆忆龄埋头喝了口茶，苦笑一声&nj;，“小照她从前在沈家经&nj;历了那么多&nj;，最是期盼能&nj;早早飞出那个禁锢自己的家。你们若是执意寻回她，做法与沈家有什&nj;么区别呢。”

陆照霜沉默不言，捏紧手指，半晌后才&nj;抑制自己带着&nj;愠怒的声&nj;音，尽量平稳地开口，但那丝颤抖仍旧是暴露了他&nj;：

“母亲是在害怕吗？”

“……”

“母亲是在害怕，小照讨厌自己，所以在想，即使她一年&nj;半载不在陆家也没事，时间说不定能&nj;够冲淡这份恨意，也能&nj;给她缓冲的时间，”陆照霜蓦地抬起头来，直视对面的女人，

“是这样吗，母亲？”

陆照禾大惊失色，惊慌地站起身：“大哥，你怎么能&nj;……！”

“若我说是，你会&nj;怎样？”陆忆龄挥手，让陆照禾坐下&nj;，她看向自己长子那张略显阴沉的脸，意识到他&nj;已经&nj;羽翼丰满，即将成为陆家的继任家主、权力中心。她笑起来，却&nj;是因为欣慰，

“但是很可惜，我确实不是那样想的。”

“您……”长子的脸上露出一瞬的错愕。

“若真的那样，我未免也太&nj;过卑劣，”陆忆龄摇摇头，“我确实只是想让她有更多&nj;的时间可以去寻找自己。你们的人生太&nj;过顺利，很难想象到小照她所经&nj;历的事情究竟需要怎样的心态才&nj;能&nj;慢慢消解。照霜，她与你不一样，她是经&nj;历过这个世界另一面的人。你从出生起便未尝过挫败之意，但她不同，正如在面对姜家的事时，你和照禾所不能&nj;理解的，却&nj;恰巧正是她能&nj;够感同身受的。”

“……母亲……”随着&nj;她的话语，青年&nj;眼中逐渐浮现&nj;不解和失落之色。

“况且，她未曾经&nj;历过陆家半分福泽，我们已经&nj;亏欠她够多&nj;了，”陆忆龄默默垂眸。窗外寒枝惊鹊，窗内二人沉默不语，

“如果是她的心意的话，顺其行之便是。这也是我们……为数不多&nj;，能&nj;够为她做的事了。”

第078章 终章

078

春去秋来&nj;。

又是一年隆冬。

昭阳的禁闭提前一月被放出, 她揉了揉手腕，走出大门&nj;时，鹅毛般的大雪正从有些灰霾的天&nj;空飘落。

‘时间过得真快啊。’昭阳心想。

她提前出来&nj;的消息, 谁都没说。这么&nj;久没出来&nj;，她最&nj;先还是想去看看昭雪。也不知她的修行之路怎么样了，现在筑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