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多数人眼中只有个最贴切的形容词形容他。

——晦气十足。

因为性子总古怪的原因,之前的朋友都避而远之。他们可不想与一位随时发疯而置你于死地的人高谈阔论,顺便听他聊不成理的人生。

除非不想活命。

应无识湿答答地回到侦探所,蔫蔫地躺上沙发心烦意乱捏着眉心,另只手则从塑料袋中双指夹出个馒头咬了口,有些发愁。

他其实不是在想外人包括鬼怪对他态度这件事,而是心系且愁侦探所生意怎么一回都不温。

人家探所好歹可以说成不温不热,他的,比棺材板还冷。

要是再这么下去,以后馒头都吃不起俩。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洗刷掉他内心的颓废,反而越来越重,倒是这天空又给他加附上一层昏黑。

可就在心灰意冷之际,一阵模糊且急促的敲门声让应无识蹭一下弹起来,心中倏然燃起重振探所的希望。于是整了整衣领,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椅子边摆好最帅的姿势,忙道:“进!”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一道拖着黏糊水渍的身影缓缓入了应无识的视线。

来的是位整体看上去邋遢的青年,如白墙漆般的肤色参杂青紫在活人当中很少见,但就着昏暗灯光打量,此人真是越看越不像活人,倒像是只未洗怨的鬼魂,因为没有影子很好辨别。

眼看来的是只鬼,应无识瞬时兴趣全无面露颓然,双手扶额嘴头驱赶。

不是他不想处理,只是处理它们的事基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用不着他出手。一次两次还好,它们次次关系不合就来找他,跟幼儿园小孩闹变扭回家找妈评理似的。

眼前的鬼魂似看出了应无识的不耐烦,急得冲到应无识面前,急切叙事:“不是的!这次……这次是关于我的活人朋友!”

应无识被青年鬼魂突如其来的脸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皱皱眉漠不关心地吸了口豆浆,“你朋友?”

后又打趣道:“你跟朋友闹不和了?不好意思,这个业务我不接。”

青年鬼魂急得脸霎青霎紫,手不安分地在空中胡乱比划,嘴也支支吾吾解释:“不不不、不是的!是酒店,那个酒店很奇怪,我的朋友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应无识放下豆浆,双手交叠在桌面,似乎觉得这件事倒也未必这么着急,于是正经八百给出合理答复。

“应该是你朋友多开了几天房。酒店么,难免。”

青年鬼魂眼见应无识仍旧把这件事当成平常小事,手足无措快要哭出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懊恼地狂抓脑袋,好在猛然回想起一些事:“那、那那的怨气从里到外透露很浓,一些路过的人类会在酒店外来回穿梭,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看不见这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