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俞未早有准备,从兜里摸出在应无识房间顺过来的小刀,在它并未反应之际划过它的脖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高个子愣愣地看到俞未手中残害它的凶器,气得另一颗眼珠子也不稳掉落。它不服地对俞未长吼一声,之后化为一团黑烟匆忙卷起地上的眼珠逃离现场。

俞未嫌恶地拍了拍被高个子逃跑时所蹭过的衣袖,随后抬起那只持刀的手凝视刀锋,喃喃了一声:“还不能给人披马甲了呗。”

说完,他又看了眼地上凌乱的衣物,于是动作随意地敲了几下旁边的墙壁,衣服也就此消失在了地面。

而这时,习松炀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莽莽撞撞从拐角那边跑过来。

他手撑在墙面气喘吁吁道:“过来帮忙,那只鬼晕倒了,”不过转眼又见现场只剩俞未一人,又问,“高个子呢?”

“逃了。”俞未不在意道。

习松炀见这没出什么事,便把俞未带来他的花房,指着躺在花中央的鬼魂说:“他或许是被附身了,被刚才的高个子附身过来的,由于高个子与这只鬼的身体解脱,所以它变得非常虚弱。”

俞未蹲下身拍了拍这只鬼的脸颊,严肃道:“它还能活几天,顶多一星期。”

“那怎么办,等它醒来后,要跟它说清楚吗?”习松炀问。

“最好先不说,”俞未回答,“不过,你看它此时昏迷都皱眉的样式,多半在它的意识里,都是不如意的。”

习松炀认同了俞未的话,于是说:“所以当时或许就不应该把它带来酒店,或许陪伴在她女朋友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俞未却反驳了他这句话:“不,就是要带它过来,濒临最后一次意识死亡的它,是积攒怨气最浓的时刻,哪怕就算它自己不过来,也自有人会带它过来。”

“你是说那个高个子?”习松炀问。

俞未点头回应。

“因为它想给我们下战书,就得来到这所酒店。可因为上次带它进入酒店的人已经离开,所以它无法进入,从而这次,就落在这只鬼的身上。”

之后,习松炀两人合力将这只鬼抬出去,等待它的苏醒。

习松炀席地而坐,背靠在花房被精心雕刻的大门上,仰头看向俞未说出那句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出的那句话。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等了好久都没听见俞未的回应,正当以为俞未不会回答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时,却等来俞未不合时宜地一声闷笑。

习松炀依旧仰头看他,疑惑问:“你笑什么?”

俞未极不自然地碰了碰鼻子说:“我笑你和应无识的不同。”

习松炀说:“对你的态度还是话语?”

俞未说:“他都有。”

习松炀补充道:“他那是死板,之前逮着我也是问,‘你到底是谁’,我基本都懒得理他。”

俞未笑着“哦”了声说:“我可在他眼里是犯人的身份,而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