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落安已经大变样,任何人都不可信。

可应无识依然会不由自主地相信眼前这位只有过几面之缘,却次次都能救他于水火的男人。

习明年托着应无识的手将人从柜子带出来后,先暂时贴着墙,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巡逻队的人又会从这里经过。

应无识呼吸极不规律且异常急促,他侧头去问与他同样这般紧张的习明年。声音抖着说:“那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

习明年回看他一眼然后摆了摆头。

然而应无识却安慰道:“没关系先生,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习明年叹口气然后迅速捂住应无识的嘴,“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而后话音一变,“话说你的朋友呢?”

他说完左右看了一眼。

应无识听到这句话脸上的担忧又浮上来。他紧攥拳头咬紧后槽牙,好像是在埋怨张公恩的突然离开,悄无声息的。

“不知道,”应无识回答,“我听见枪声醒来时他就不在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习明年眉头蹙着,压低声音说:“恐怕凶多吉少,我过来找你的这条路上不知躲过了多少巡逻队的人。一条路上都有十几个人,死死盯着。”

“那您……”应无识欲言又止道。

习明年却轻松地说:“我翻墙过来的。”

应无识懊恼,“这很危险!”

习明年却觉得这不算什么,而是轻轻拍了下应无识的脑袋说:“这不算什么。”

没曾想应无识正要开口,却被习明年快速捂住嘴。

习明年食指抵住唇,然后警惕地摇了摇头示意应无识有人在靠近。

来的并不是巡逻队的人,而是穿的单薄的一个青年。

他跑到巷子里面左顾右盼着什么,似乎是发现没有人在,于是动作麻溜地解开裤绳。

然而没曾想,青年撒尿还没撒到一半,枪声顿时从身后的墙边传来。

“嘭!”

响亮刺耳的一声让缩在角落的两人不禁闭上眼,好像下一次枪声的方向会在两人之间。

那青年就这么直直地倒在地上,睁着眼死死地盯着两人所在的方向。

虽然这名青年已经没了生命特征,但这两颗瞪着的眼珠盯着,总是让人后背发凉。

就在青年倒下去后不久,三位身穿巡逻队衣服的人从旁边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令人恶心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