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那停歇了一年的探所似乎又开始营业了。

楼梯间落了层灰的邮箱被人擦的一干二净,早已掉漆的铁门又被重新精心涂漆,还有门把手上挂着的三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以及因为拉得太用力导致脱落的床帘。

这一切都表明着,这里又重新营业了。

不远处,有位穿搭随意的男人正漫不经心地走出早餐店,此时正语调懒散地道着什么。

“老赵,我已经算不出这是你第几次骗我了。”

“谁要骗你这个死疯子!”

“唉…”男人掏了掏耳朵淡定道:“你又急了。”

电话那头的人被戳穿后气急败坏挂断电话,男人只是摆头一笑拐弯走向那重新营业的探所,刚要打开门,却发现门把手上的馒头。

他无奈歪了个头,随手拿起一个吃起来。

很好,还是原来的味道。

习松炀套了件大衣来到俞未二人经营的餐馆,找了个最偏僻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俞未便端着一大碗蛋炒饭小碎步地过来,稳稳放在习松炀的跟前。

“刚炒的,热乎!”俞未说完边搓手边坐去习松炀的对面。

习松炀客套地吃了口,然后放下勺子盯着俞未问:“无事献殷勤,有事就说吧。”

“不是我,”俞未回答,“是你。你过几天不就生日了嘛,需要什么跟我说。”

俞未看样子不像是会给人过生日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搞砸的那一方。

习松炀似乎想到什么,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起来你给我过过一次生日。”

俞未自信一笑:“你不满意?”

习松炀没再回答,因为印象之中的这个生日是惊喜伴着惊吓。

但,还是觉得少了什么,只是少了什么呢?他明明记得一清二楚的场景,怎么可能少了什么。

餐馆门前的枫树晕染着街道,虽然已是冬季,可整条街还弥漫着秋天的气息。

突然,门被打开。一股冰冷刺骨的风迅速进入,连带风的,还有一位男人。

男人穿着卡其色大衣,走向里面的步子都略带目的,直到发现角落里的人才似乎松口气。

“你……!”

俞未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就捕捉到了跟男人进来的,还有几片不属于室内的落叶。

“脏了脏了,又脏了!”俞未赶忙放下锅铲冲过来推搡着男人,“应无识!你怎么每次过来都这么大动干戈?”

“是吗?”

应无识并不知晓地扭头看了看身后。还真是,跟着几片枯叶。

见此,应无识蹲下身拾起那几片落叶,随后放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