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炽热的水飞溅出来，溅了他满身都是。

曲珂在浴桶里扑棱了好一会儿，才从水里钻出来，扒着浴桶边喘气，颇为哀怨的看着相月：“殿下……”

“泡会儿吧。”相月拿着备好的软布擦自己脸上的水，又轻轻嗅了嗅，微微皱了下眉，“水里放了什么，好香。”

曲珂也微微皱了下眉，舀了捧水起来嗅了嗅：“不是水里的味道。”

“布上的么。”相月垂眸看着自己捧在手里的布上，稍微无奈了一下，“怎么什么都给我弄得这么香。”

“你怎么之前没发现的吗？”曲珂趴在浴桶边缘上看他。

“要不是你突然提，我也不会注意这些。”相月丢开了软布，微微叹了一声，“这些味道用得淡，我估计是已经习惯了。”

“不喜欢以后提一嘴不就行了。”曲珂解着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你府上的人你还管不了吗？”

“你不喜欢熏香么？”相月靠过来。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曲珂笑了一声，把自己湿掉的衣服都丢了出来，然后一把拽住了相月，给他一起拽了进来。

“诶……”相月稍微挣扎了一下，扑棱得到处都是水，“干嘛呢？”

“反正都这样了，洗洗睡会儿吧。”曲珂把他摁住，给他脱湿掉的衣服。

相月扭捏了一下，欲拒还迎的搂着他脖子把自己挂到了他身上。

“殿下你稍微矜持点？”曲珂小心的搂着他，把他摁进水里泡着。

相月笑了一声：“跟你矜持有个什么意思吗？”

曲珂叹了一声，舀水帮他搓背。相月就乖乖的坐在水里，抱着自己膝盖，露出个脑袋在水面上，看着头发散乱的漂浮在水上。

温热的水被曲珂小心的舀起淋在他背上，带着灼热的温度。

相月甚至还能闻见他身上清淡的薄荷味道，清冽醒神。

“……玉清。”他低低喊了一声。

“怎么了？”曲珂应了他一句，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小心的靠过来趴在他背上。

相月看着他揽过来的手，手臂上纵横交错了不少伤疤。他一下有点心疼起来，抓住曲珂的手，轻抚着他手臂上的伤疤。

“都是旧伤。”曲珂放低了声音。

相月闷闷的嗯了一声，顺着他手臂上的伤，一路看到了他身上。

也满是伤疤，看起来都已经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