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朝他走近,而少年的目光追随着她,依赖极了她。

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却要表现出柔情的一面,去安抚他。

她抚上他的脸,轻声问他,声音柔得像是在关心他,“怎么了?”

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她从来没有摸过他的脸,只记得那个黄昏,那满是异香的怀抱。

指尖落到少年眼尾末梢处的朱砂痣,这一点像极了师兄。

她怎么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墨荊就是云灼呢?

[陶夭]的触碰让云灼心中的恐慌褪去了一些。

他依赖地将脸抵在她手心求安抚似地蹭了蹭。

似凶兽收起了爪牙,温顺又无害。

他轻声呢喃,像是撒娇又像在请求,“姐姐,能不能不要对阿灼如此冷漠,我们快要成亲了……”

[陶夭]看着少年讨好的姿态,心中无端端生出不快。

指腹重重地摁了一下他眼角下的朱砂痣。

少年白玉的肌肤上很快多了一个红印,受到刺激的眼眶惯性地泛起了水雾,糜丽又可怜。

[陶夭]有些恍惚了,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她为何要不高兴呢?

思及此,[陶夭]放下了手,却被云灼扣住了撤离的手。

云灼眼圈周围还泛着点点绯红,他直直地盯着她。

他没有错过姐姐眸中掠过一抹思念,虽然很快,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可是又像在他心中慢放了无数遍,好像姐姐没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想另一个人。

“姐姐……”他很想问出口,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他是不是太敏感多疑了?

[陶夭]岔开了话题,“不是说要拿那些珍珠给我做凤冠么?”

“我很喜欢这些珠子,镶嵌到凤冠上一定很好看,只可惜我不会做。”

“那阿灼给姐姐做。”提及喜欢,云灼忘记了涌上心头的怪异,满心都是姐姐说喜欢。

姐姐会如此说,也是期待与他成亲的吧?

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下来。

只要姐姐愿意缓和下态度,他便能自己哄好自己。

夜色朦胧,烛光下的少年眉眼温柔地将珠子串到凤冠上。

他半垂眼眸,唇边还勾着浅浅的弧度。

姐姐一定是喜欢他的,否则为何要他亲手做呢?

如此想着,他心中涌上幸福甜蜜的感觉。

仲夏的晚风吹散天边的云,星与月投下光影,将女子的身影拉长。

她看了一眼门扇边倒映的人影,身影一闪离开了。

此时,内门弟子卧房内,吴软软看着包扎得一层又一层的手,心中对陶夭的恨意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