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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薄 西菁 1996 字 2024-01-22

张尚书禀了急事需现在处置,他来不及回东宫,便打算在公主府的小书房处理。

“皇兄去吧。”

谢明蕴恭顺点头。

前脚谢明则离开,她脸上的笑也缓缓撤了下来。

“公主请,便先练一个时辰的琴吧。”

容淮安一拂衣袖落座。

“既然是教习,太傅为何不教本宫?”

眼见着他坐在那阖眼似乎打算睡去,谢明蕴又怎么会让他如此舒服?

自己受冻练琴,他自然也不能好过了。

“公主的琴术不是很好么?”

他睁开眼。

她的琴术好不好,谢明则不一定知道,帝后不一定知道。

但容淮安知道。

容淮安是如今上京唯一一个,与她那前十七年有牵扯羁绊的“故人。”

“如今不好了。”

谢明蕴把手揣在衣袖里,懒洋洋往后一倚,大有他不教就不学之意。

不就是耗时间吗,她不能把炭火搬进来,还不能故意跟容淮安耗时间么?

她心中如是想着,片刻后,容淮安也猜到她心中所想,撩了衣袍站起来道。

“公主确定要教?

那待会可别后悔才是。”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谢明蕴细想,容淮安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他低下头,深邃的眉眼泛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高大的身形将垂落的光亮都遮住,谢明蕴骤然觉得有些冷,她心头一跳垂下眼,手不自觉地搅在一起。

她坐着,他站着,这场景一时让她想起半年前在江南的时候,正逢盛夏,她时常喜欢窝在躺椅上睡觉,每每容淮安忙完回来,总是走到躺椅前,也是这样一个站着的姿势,弯了腰扣在椅子的两边,低垂下头看她,或吻她,或逗弄她。

蝉鸣的声音嘶哑悠长,却比不上她被容淮安吻住的时候心头的燥意与喉间要溢出来的喘息,他身上清雅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过来,每每这时她在躺椅上软的身子都直不起来,便用一双水润的眸子去瞪他,再被他抱起来,掐着腰抵在一旁的窗台前。

往昔静雅温和的嗓音也在动情的时候显得尤其惑人,他一遍遍拢过她的手,唤她。

“阿蕴——”

“公主。”

清冷的声音与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不合时宜地打断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恰好对上容淮安一双浅淡的几乎没什么情绪的眼。

他不知何时弯了腰,是一个从她身后半环绕的姿势,一手覆在了琴弦上。

骤然一个激灵,她缓过神,下意识地喊。

“你干什么?”

“公主不是要我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