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阁的护卫都藏在暗处,在白无哀住的这一层更是无人看守。并不是不看重,而是因为他们有着足够的把握,在不打扰到主人休息的距离,进行全方位守护。也因此,这一层楼上,实际只有颜宁雪与白无哀两人而已。
独处的两人,这个事实在颜宁雪打开那扇门后才突然发现。一瞬的犹豫让他开门的手一顿,却又在看见房间内的人之后,将门反手轻轻关上。
房间内空间很大,装潢也是精挑细选的最优方案。只是这样精致华丽的房间却因窗帘全部放下,而显得太过昏暗。唯有一处未拉严实的缝隙,照射进来一束夕阳的金辉。刚好映照在床前倚靠着的人身上,显得既神秘而又静谧安详。
“是你啊,宁雪。”
也许是关门那轻微的声响惊醒了床上的人,也许他靠在那里一直没有入睡。颜宁雪看着那道金辉下的白色妖精,缓缓睁开双眸,在夕阳下反射出一道血色的光辉。
他的脸色还是不好看,明明那天看起来很是红润,但如今看来也不过时昙花一现。苍白的,带着细细的薄汗。睡了一周之久,还有着浓浓的黑眼圈。唇上无色,再加上那银白的长发,更像个半透明的幽灵。
而唯独那双瞳色,红得令人心惊,像是有浓稠的鲜血要从那他那眼眶中流落出来。颜喃鳯宁雪在床边坐下,那人没有拒绝。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中交替纠缠。
看到白无哀重新闭上了双眼,那毫无防备的姿态让颜宁雪有些不满,是不是这人对任何人都可以这样?
颜宁雪的目光从白无哀那带着细汗的前额,到那双闭着的眼眸,滑过笔直的鼻梁,微启的唇,光洁没有胡须的下巴。顺着那细致的颈到精致的锁骨,那微敞的中衣衣领下,还缠着绷带的胸膛。
“你,还好吗?”收回那渐渐变得炙热的目光,颜宁雪偏过头看向那扇窗户漏进来的夕阳,轻声问道。
复杂的心情快要抑制不住那呼之欲出的答案,看着这样的白无哀,他会生气,气白无哀这样的姿态不该随意让人看见。他也嫉妒,嫉妒这些时日只有袁兆芜可以待着这里。
这不该是他这个大男人的心情,就像个女人一样,善妒又容易无理由的闹脾气。可偏偏在他心里,这些不该有的情绪都滋生了出来。
“基本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头疼而已。”
何止是有点,最初的痛楚如同脑袋要炸开了一般,让人难以忍受。白无哀知道这是他那天强行施放超大型术法的缘故,更多的是他用术法刻下那么多罪印的原因。近万数的人类化作他的眷属,所带来的精神冲击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