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哀会听她发牢骚,会倾听她内心的苦闷,也会提出建议,或者开解她郁结的心情,甚至还会生气她面对某些问题的懦弱。可白无哀从没从她身边离开,自认识以来一直支持着她,成为她的避风港。
时间越久,她们相处得越发自然,就像一对老夫老妻,除了没有什么肢体触碰,心灵已经十分融洽。白无哀喜欢她吗?安释槐最近时常在想这个问题,可她想问又不敢问。知道了那个答案又如何?她又不能跟着白无哀离开去那天涯海角。
“叮铃铃——”
来电的铃声打断了安释槐的思绪,她转头看去,却偶然瞥见白无哀看着她的手机皱了皱那好看的剑眉,脸色也有些阴沉,就连那双黑色的眼瞳中都好似要溢出寒气。可等她眨眼再看,那惊鸿一瞥的表情不见了,白无哀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
“唔,父上大人?你爸爸的电话。”看着那个来电备注,白无哀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又微笑着将手机递给了安释槐。
安释槐爬了起来,方才脸上还有几分笑意,此刻却只剩慌乱,那双眼眸中更是浮现出恐惧。她不想接,却不敢不接。父亲是她童年最大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她,让她无法逃出那牢笼。就像白无哀说的,她太软弱了才会被父亲一直拿捏。
“不想接那我就挂了?”说着白无哀就要摁下挂断键,却被半途阻止。
忐忑的接过了手机,安释槐光着脚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颤抖的手指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万分熟悉且令她恐惧的怒吼就响了起来。她一边努力的挤出笑意,撒娇卖乖的编造着迟迟没接电话的理由,一边死死的抓紧了睡衣的衣角。
一通电话好似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安释槐拖着脚步走进了屋内,神情低落的扑进了白无哀的怀里,她想哭,可是她又不想那么没用。最终只能从那轻拍她的手上得到许些慰藉,只有在这人的怀里她才能感受到无比的平静。
“我爸说给我定下了一个相亲的男的,又是老家的人。那边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还特别重男轻女,说不定还会像我爸一样喜欢家暴,我不想嫁到老家那个让人只想吐的地方。”即使没有哭,安释槐的声音也已经在发颤。
“唉,之前也和你讨论过这个话题,你又不肯按我的建议去做。”白无哀的语气十分无奈,对于安释槐背后那个破碎而又扭曲的家庭,他没法修补,也只能想办法带安释槐逃离,可安释槐自己却不敢迈出改变的步伐。
听到白无哀的话,安释槐沉默了。她从小父母离异,在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村子里,被父亲家暴着长大,又在初中遭受学校的霸凌,高中时期被表哥动手动脚,甚至还被夺去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