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看着朕。”他的强势不容违抗。
他甚至在这一刻想过,如若萧吟不听他的,他会立刻杀了她。
萧吟看着杨煜,依旧无法克制内心种种复杂的情绪,哭着问他道:“三郎,我又害了一个无辜的人,我这一身的罪孽,如何是好?”
如果三郎知道,会不会怪她?
杨煜上一次见她哭成这样,还是在金阳她受逍遥散折磨的那一晚。
当时,她也是这样哭着叫着他三郎。
杨煜慢慢松开钳制萧吟的手,将哭得几近崩溃的她抱进怀里。
他抬起才恢复没多久的右臂,迟疑着没有即刻落下。
可她哭得这样歇斯底里,一声一声凿在他心上,揪得他实在心疼,终究还是轻轻拍了她背。
他到底还是在喜欢萧吟这件事上认了命,柔声安抚她道:“那是怀章自己的选择,你只需要接受便好。”
“你不是不信神佛?何来罪孽一说?莫不是当时骗朕?”
“你啊,今年几岁了,还这样哭,朕看了都要笑话。”
“卿卿,是朕不好,没有告诉你。你怪朕吧,朕由你打骂。”
“卿卿,不哭了,朕见不得你哭。”
“卿卿……”
他一遍一遍叫着萧吟,搜肠刮肚地说着能够安抚她的话,从未觉得这世上有一件事会这样艰难,难得他束手无策,无法预见结果,不知怎样才能让萧吟从悲痛和愧疚里走出来。
“卿卿……”
余下的话被尽数堵了回去,那突然间自他怀里攀上来的身子将他猝不及防地扑进榻上的细软里。
短暂的惊愕后,杨煜回应了萧吟突如其来的“报复”,并且快速占据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的悲痛沉隐了五年,不是大哭一场就能了结一切恩怨是非的。
自萧吟当初送给他的第一封密信起,彼此间的纠缠就已经开始,那些混杂了儿女情长、国仇家恨的感情至今早深不可解,即便他不是始作俑者,也不是丝毫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