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上了马,发现她的窘态,对侍从道:“给中贵人牵着。”
萧吟紧张地攥了缰绳在手里,看程鸢那般自在潇洒的姿态,她不免心生羡慕。
两人骑马缓缓行在马场内,程鸢察觉到萧吟的目光,她仰面迎着升起的旭日,道:“中贵人不像第一次骑马?”
“在家乡时偶尔像这样徐行。”萧吟道。
“我就说,中贵人只是不熟练。”程鸢道,“我原不该出现,但昨日营中发生意外,我担心父亲,所以连夜赶来看看。”
萧吟终于明白,程鸢对自己这一系列看来友善热情的行为都是为了程斐。
她摇头道:“郡主高看我了。”
“能跟在天子身边四方巡狩之人可不简单。”程鸢性子颇为爽快,不跟萧吟拐弯抹角,道,“父亲镇守边关多年,对陛下忠心可鉴。昨日的事,必定……”
“陛下英明,想必会明察秋毫。”萧吟道,尽管态度坚决,但因她素来语调柔软,即便是拒绝也听来不甚强硬,不招人反感。
程鸢虽一直都在边境,但朝中消息她有时也会听一些。
譬如宫里有位没名没分却深得杨煜宠爱的萧po文海废文更新群司二儿尔五九仪司其娘子,她虽没见过,可又听说,这趟杨煜巡狩连最贴身的王喜都留在了宫里,只带了个年纪轻轻的内侍伴驾,二人形影不离,她只消多想一想,便能知道眼前这唇红齿白的俊美内侍是何许人也。
程鸢不再强人所难,陪着萧吟在马场消遣了一会儿,见自己的侍女过来,她驱马上前,问道:“何事?”
“禀郡主,郡马已进城,但不便来军营,遂着人先来报信,教郡主放心。”侍女道。
萧吟慢慢跟来,只见晨光里,程鸢脸上的神情变得分外柔和,隐约听见她说话的腔调都跟方才有些不同。
待萧吟过来,程鸢道:“我还有事,恐要失陪了。”
萧吟点头道:“郡主自便。”
萧吟过了瘾,从马上下来,准备回主帐休息。
经过练武场时,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军营里即便有严格军纪都难以抑制蓬勃的生气,尽管粗犷甚至在她看来有些野蛮,但又有着教她喜欢的地方。
萧吟稍后回到主帐,因没有其他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便随手拿了本书翻看,一直到午膳前才将杨煜等回来。
萧吟没在榻上躺着,而是坐在炭盆边的凳子上。
杨煜难得见她不是懒得需斜倚细软,身子即便坐得不够端正也仿佛有把尺撑着。
他进来的时候,萧吟正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伸去炭火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