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气话也是真心话,他爱萧吟,爱她除了有关陈国后余下的所有。
萧吟松开手,又在山顶站了会儿。
从这里根本看不到陈国,如今还是刮的北风,像她当年入赵那样,没有一丝和陈国、和记忆有关的东西,只是时至今日,那些过去成了执念。
因为回不去,因为得不到,所以总占据了心底重要的位置,被认作是她真正活过的证明。
这趟算是些微抚慰了心中缺憾,萧吟没在山上停留太久便去寻杨煜。
杨煜脸色不算好看,却也不说完全生气,毕竟一早猜到她的心思,真同她说了重话反而是他矫情。
看萧吟回来,杨煜神情才松弛一些,上前拉住她的手,比刚上山时凉了许多。
他稍用力将萧吟半步踉跄拽到怀里,掌心裹着她一双冰凉的手,轻轻呵气搓着。
发觉杨煜的兜帽有些滑落,萧吟抽出手替他戴好,将袋子系紧,再去拉他的手。
从他们相遇至今,萧吟在这些细节上已有了不小的变化,换作过去大抵只会告诉他兜帽松了,不会这样细致。
杨煜这样想着,便不想计较今日的事,拉着萧吟往山下去。
山道尽管被清扫过,仍旧崎岖,萧吟心事重重地走着,没留心脚下便打了滑。
杨煜及时将她抱住,焦急问道:“有没有伤着?”
萧吟轻声道:“脚扭了。”
眼看还有一段路才到山腰,杨煜走去下一级石阶,矮下身道:“上来。”
萧吟伏去杨煜背上,双臂环在他颈肩,隔着兜帽在他耳边道:“三郎真好。”
杨煜早不恼了,只是见她不说话才一直沉默,这会儿听她讨好的一声软语,他需努力克制才能不教笑意从嘴角流露,道:“谁稀罕你说这个。”
萧吟将他一边兜帽拂开些,亲了亲他的耳根,道:“三郎真好。”
比前头那句认真,语调也更温柔。
杨煜终于佯装不下去,眼角唇边都是漫开的笑意,连开口说的话里也都是这一刻的高兴,道:“动动嘴皮子的事你最在行。”
萧吟将兜帽戴好,双臂搂紧了些,问道:“这样呢?”
“太紧了。”杨煜道。
萧吟动了动,想跟他贴得再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