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取了急报速速看完,脸色更差,对侍从道:“先去落脚处,明日启程回建安。”
萧吟猜是朝廷里出了状况,加上她本就有心事,所以没有询问,安静跟着杨煜到了留宿的驿馆。
自从下了马车安顿好,杨煜便没有来寻萧吟,更让她确定是出了大事,不得不教杨煜立即处理。
她没特意等杨煜,梳洗过后便就寝歇息。
夜里又是梦魇缠身,扰得萧吟哭喊着从梦里醒来,睁眼时思绪尚未清明,又被床边坐着的影子惊得心跳骤停,再呼吸时腔子里那颗心跟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
萧吟粗重且发着颤的呼吸声回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清晰地在杨煜耳畔回响。
不知是不是梦中哭得狠了,泪光未去,杨煜借着幽光,觉得她这会儿的双眼特别亮。
他的手有些凉,伸进背衾里想去捉萧吟的手,手背隔着中衣碰到她,明显感觉到她躲开了。
他不死心,又摸索了一阵才终于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道:“真暖。”
萧吟坐起身,问道:“三郎几时进来的?怎么不叫我?”
“朕若叫你,不就扰你清梦了?”杨煜讥笑一声,po文海废文更新群司二儿尔五九仪司其另一只手顺着手下的细软,抚上萧吟的手臂,捏过她的肩,感受着她或许是因为怕冷才有的战栗,最后掌心落在她颈间,指尖向内,扣住她纤细的脖颈,道,“卿卿,朕方才叫了你那么多声,你为什么不回答?”
他原本不想来找萧吟,可夜色越深越想念她,所以悄然来看看她,见她发了梦,口口声声喊着“三郎”,他应了好几声,但萧吟显然没有听见。
他坐在床边,听着萧吟在梦境驱使下越哭越厉害,每一句“三郎”都叫得那么伤心,过去从未有过。
他越听越觉得萧吟不是在叫自己。
指腹能感觉到萧吟颈上脉搏的跳动,他曾经很喜欢,因为这证明萧吟活生生地与自己在一起。
她活着,他便也活着。
可此时此刻,耳畔是她不吃痛的哼声,他的手也因为萧吟越发困难的呼吸而被握得更紧,他却不认为指下那越来越沉重的脉搏跳动像曾经那样让他沉溺。
如果萧吟不是因他而活,这些年相伴的时光与情爱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卿卿。”杨煜的眸光越来越冷,语调比北风肆虐的冬夜更凛冽,道,“告诉朕,你当时看见了什么?”
杨煜不断加重着手上的力道,他知道萧吟这会儿说话困难,他想知道答案,又怕她说的不是自己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