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成了精,还开口说话了。”杨煜说得慢,语调也冷,教这挖苦之词显得更刺耳。
萧吟瞬间清醒,只是没睁眼,心里不是气他派人监视自己,而是察觉到她竟因为这句话鼻头有些发酸。
杨煜看见她的眉心微微皱起,哪怕只是眨眼的功夫。
他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去在意萧吟的情绪和反应,仍说着讽刺的话,道:“你倒是说说哪里顺了朕的意?怎么哄得朕高兴?你也会哄人?”
想到昨晚因她含糊其辞的一句话就不由欣喜,杨煜对她逢场作戏的功夫又多了一分痛恨。
萧吟侧身面对杨煜的方向躺下,曲臂枕着,依旧合着双眼,道:“唬公主的话,三郎也信,怎不信我说的其他话。”
杨煜抬手,指背顺着萧吟的侧脸勾勒着他熟稔的轮廓,道:“你能说出口的不都是唬人的话?朕为什么要信?”
一个指节探入萧吟衣领,指背被她的体温包裹,分明那么温暖,可杨煜的眼神越来越冷,道:“包括这具身体,也从来不说实话。”
他的手顺着萧吟的下颌线滑动,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张开的手指掐着她的颊,手腕慢慢转动,迫使她转头与自己面对面。
杨煜加重指尖的力气,终于教萧疼得吟睁开眼,略微湿润的眼眶和隐隐发红的眼睛教她看来这样惹他怜爱。
也招他的恨。
他眉眼阴沉,盯着萧吟,逼问着:“回答朕,你是怎么哄朕高兴的?知道朕要怎样才满意?”
窗外传来清脆鸟鸣,叽叽喳喳地却也穿不破那层窗户纸,缓和不了软榻上被压制了汹涌爱意的无声对峙。
“三郎愿意听我哄吗?”萧吟问道。
杨煜眉尾一挑,松开萧吟,双手置在膝上,面无表情道:“你如何哄跟朕听不听是两回事。”
她哄过的,将他哄得那样开心,教他不知不觉栽了进去,否则怎么被她拿了他这颗心这样轻贱?
可她至今都宁愿为个“死人”故步自封,还想骗他继续做沈律的影子。
杨煜又在心里将萧吟痛恨了一番,但久未见她作答,余光里的身影也未动弹,他置在膝头的手微微收拢,半垂了眸子不教旁人轻易察觉他的视线略略转了方向。
窗外的鸟叫声越来越密,催化了杨煜心底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