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早都打点好,萧吟到了此处便可以直接歇息,明日一早再赶路。
农户不比宫里布置妥当,房中只有两个可供取暖的炭盆,再有一个特意为萧吟准备的暖手炉。
怀章点好了暖手炉递给萧吟,道:“这几日条件都会简陋一些,还请萧娘子暂做忍耐。”
“无妨。”萧吟接过暖手炉道。
他们一路出来十分匆忙,加上后头还有好几日的路程,怀章便再将行礼都清点整理一遍,若是有所遗漏,明日在路上还可想办法补足。
萧吟走去他身边才发现,顷盈不光给他们准备换洗的衣物和盘缠,另有两瓶药,是用来缓解逍遥散药性发作之用的。
她颇为感慨,道:“公主有心了。”
怀章欲言又止,速速将药重新放回包裹里,再将几个包裹整理放好,终究还是选择告诉萧吟真相,道:“这药不是公主准备的。”
“那是谁?”
“是阿六。”
顷盈答应过阿六,将他从整个计划里抹去,所以萧吟一直都不知道阿六参与了进来。
事实上,直到那次见过后,阿六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萧吟不免震惊于这个答案,问道:“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他在这件事里做了什么?”
她看得见顷盈和怀章的奔走,但阿六始终隐匿在暗处,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着她,还记得她没完全走出逍遥散的纠缠。
而往往那些不被人发现的付出才可能是最要面对危险的。
萧吟对阿六表现出的担心和关切教怀章心生嫉妒,但他既然选择向萧吟坦白便不会隐瞒,道:“阿六说萧娘子的身边一直有其他眼睛,他需将那些眼睛除了,才能确保这一路的安全。”
有些事因为经历得太久因此成了习惯,萧吟终于想起,阿六也曾经是她身边的那双眼睛,而现在他为了自己倒戈……
凭借对阿六的了解,萧吟终于厘清了他的想法,顷刻间被强烈的愧疚围裹,心口疼得有些站不住。
见萧吟异样,怀章立即扶她坐下,继续和盘托出道:“这农户也是阿六安排的,我们这趟去秀县都是阿六定的,说是秀县虽偏僻,但东、南两面都有去处,想萧娘子也不会想去北方,所以暂时在秀县落脚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