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敛觉得此不能比:“我是武人,要作诗何用?”
“你再顶嘴!”赵仕谋又要打,还是被颜相公拦下。
“恭权,不要打了。阿敛想去军营,今天就带着他走一回,玩痛快了,明日再上学吧?”
赵仕谋深呼吸一回,忽然想通:“行啊,赵敛,你马上跟我去军营,好好瞧瞧。”
珗京城北门大街之外就是禁军北大营。左为殿前司,马军司与步军司依次相排,阔而肃穆,威严难近。
刀剑无眼,烈马难驯,殿前司向来不是个舒适地。可赵敛却对军营魂牵梦萦,到门口了,连走路都轻快。
原本闲杂人等是不得擅入军营的,探亲也须请示,赵敛亦是如此。不过几年前元日,他哄得太后高兴,太后特赐令牌,准他进营骑马,不过仍不可私自进入校场。
今日难得进一回校场,赵敛远远地瞧见兵士练枪,非常羡慕。他问:“爹,一会儿我能使使殿前司的枪吗?”
赵仕谋并未理睬,反而是旁边颜辅仁轻笑:“阿敛,长枪沉重,抡得动吗?”
“愿一试。”
赵仕谋冷声道:“来军营,不要说废话。”
赵敛这便闭嘴,跟随父亲去往校场内比武台,正见兵士互相切磋。
那站在比武台中央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所见,谢承瑢。
谢承瑢使得一手好枪。
与西燕行军打仗,多用长枪。长枪之法,与刀法大不相同,力度、技巧,皆有门道。谢承瑢学武之初,第一样摸的兵器就是枪,刀还在其次。
枪,利而锐,快而狠,收放自如。
延州之战,谢承瑢曾用长枪以一敌数十,所向披靡。
但为何在此比武呢?
今日他与阿姐去书院外听书,迟了一个时辰到军营,不巧就被父亲发现。因不敢全盘托出,只好说是练武练得久了。
谢祥祯罚他们同兵士比试,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痴于练武。
方才谢忘琮已经比试过一轮,十场全胜,到马场驭马去了,留谢承瑢再比。
算到现在,大约有五人同他比过,皆败下阵来。赵太尉到时,正是第六人挑战,胜负已定,对方大败,毫无还手之地。
谢承瑢执枪而立,有寒风拂过他眼前碎发,只见他双目凌厉,如刀剑锐利。
“还有谁上前比试?”
赵仕谋抚掌笑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