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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66 字 2024-01-22

“第三日我就看不了了,”赵敛笑起来,“第三日我要和谢小官人比一比呢。”

纪鸿舟眼中一亮:“二哥就和谢小官人犟上了?前几天不才比过一回,马上又要比?”

赵敛不说话,光在那笑。

谢忘琮才比完下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有人上前递送巾帕,又送水壶。

赵敛盯着那方向看,原想着,长姐下马,弟弟理应在场。可谁料满场望遍,完全没有谢承瑢的身影。他顿时有失落感涌上心头,却不知感从何生,笑得也不情愿,很快沮丧起来。

头顶太阳高悬,明明春光明媚,却硬生几分夏日烈阳之感,燥热异常。他半身躲在纪鸿舟影子之下,还是会看谢忘琮的背影。

“二哥?”纪鸿舟叫他,喊不动,又叫他几遍,才有回应。不必想了,肯定又是在发呆、看人。

“在看谢小将军?”

赵敛倒没什么避讳,说:“是啊。”

纪鸿舟点头说:“到底是亲姐弟,谢小将军和谢小官人好像啊,走路姿势都很像。”

“是吧?”赵敛来了精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谢小官人不在,要是他在,也就不必这么无趣了。”

赵敛捶腿,无心再去看别人了。幸好没过一会儿,谢承瑢就来了,还带着他那好朋友程庭颐一起来。来得很突然,刚看还没人影呢,一转头,他就已经站在赵敛面前了。

“二哥,纪公子。”谢承瑢作揖。

程庭颐也作揖喊:“二公子、纪公子。”

一一拜过,赵敛盘膝而坐,托着腮帮子看赛场的马。

他听见三人在自己头顶说话,其他二人怎么说无心听,但把谢承瑢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致是,为何来得迟,为何和程庭颐一起来。原来是半路碰见程庭颐,因程家家里出了什么事,一同料理了一番,故而迟了,又故而一起来了。

赵敛总觉得噎得慌,干脆不听,专心看赛场上难驯的马。

听说有匹马太烈,比赛途中竟甩掉人,顽劣不堪。马赛所用马,皆为殿前司烈马,不知第三日比赛时能否抽中温顺些的?

好马易寻,适马却难寻。

他静静想着,有人挡住他头顶烈日,留了一片阴凉。抬头去看,是谢承瑢。

“二哥累了?”谢承瑢笑眯眯看他,“晒么?我给你挡挡。”

“不晒。”赵敛说,因为他突然又觉得春光明媚了,这样好的日光,挡了可惜,就说,“我爱晒太阳,晒太阳能长高呢。你要跟我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