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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778 字 2024-01-22

“夏日里蜡梅香囊可不好买。本来前几日就要送给你,你不是没来么,我急死了。”赵敛把香囊塞他手里去,又道,“香么?比蜡梅花如何?”

谢承瑢闻着,说道:“香,比蜡梅一样。”

“希望谢小官人得此香囊,也能忘却烦恼,所向披靡。”赵敛托腮,“可惜香味不长久,只有一个月。到时候我再送你,月月送,季季送,年年送,绝不落下。”

谢承瑢闻着香,心莫名满足,无意问道:“二哥能送多久?”

屋子里亮起了光,大抵是思衡醒了。谢承瑢急得转头望,生怕谁发现了赵敛。

可赵敛不急,他诚恳真挚地说:“送一辈子吧,你这一辈子的香囊,我都包了。”

“一辈子?一辈子可太长了。”谢承瑢说。

“长么?”赵敛认真道,“不长,一辈子可短了,须臾几十年,一闪而过。”

屋内响起脚步,思衡遥遥喊着:“瑢哥!”

“我得走了。”赵敛道,“再不走,我就舍不得走了。”

“二哥还翻墙出去么?”谢承瑢担心地问。

“我不敢走正门,我怕你爹爹看见我要打我。”赵敛笑道,“我下回再来见你,食盒最下面有药汤,止痛的,你喝一半就好,不要多喝。鱼汤要趁热喝,但如果喝不掉了,就丢了,别硬撑,肚子撑了晚上就睡不安稳了。”

“我知道了,多谢二哥。”

赵敛摇手:“谢什么?你愿意同我做朋友,我真的很高兴。下回还有什么好东西,我都拿了来送你,你不要和我客气。我走了!”

谢承瑢送他到墙下,还是忍不住叮嘱:“你路上小心,二哥。”

他望着赵敛矫健的身姿,攀上半墙,蹭了些灰尘下来,跟月光一起铺了满地。

“好生养着,过几日我得走正门进来探望,不偷偷摸摸的了。”赵敛说,“到时候你得束好发,别给别人瞧见。”

“我知道了,二哥。”

墙外有树枝冒上,无风无响。倒是赵敛跃下去,狼狈崴了脚,发出一声哀嚎。

谢承瑢急着问:“怎么了?”

“我没事儿,不要担心。”赵敛声音传来,“你快回去歇息,好好睡。我走了,小官人。”

谢承瑢应声,在墙内细细听。脚步声远了,人声也远了,黑夜又归于寂静,什么声儿都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