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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767 字 2024-01-22

谢承瑢从怀中掏出熏满了蜡梅香气的香袋,还有那块羊脂白玉佩。

伴着月色,他浅浅闻香,又用指腹擦过山川明月。细细想来,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赵敛了。明明两个人都在同一个校场,为什么偏偏见不到呢?也许缘分若此,他和二哥的缘分还不深。

凝思间,他悄悄用鼻尖触碰玉佩,惊喜地发现玉佩上也沾染了蜡梅香味。

香囊是赵敛送的,玉佩也是赵敛送的。赵敛当真是守诺言的人,即使人在军营,也不忘托乳母送香囊进来。

谢承瑢感激赵敛的言而有信,更想亲眼见一见他,不然就不好言谢了。

如果明天自己和贺近霖一起挨一顿打,是不是就能见到赵敛了?谢承瑢这样想。可是真丢人,之前挨打就够丢人了,这下赵敛再在旁边看,岂不是更丢人?他烦呢,躺在草地里,又呆呆去看那轮月亮。

挨了打,是不是能得到更多的关心?是不是能让爹爹为他低头?是不是能让……

谢承瑢吞了一口唾沫。

他望着明月,揪紧香囊,触到里面柔软且细碎的香料。

清晨回营,谢承瑢罚贺近霖先在校场中央扎马步。他想好怎么办了,就是有点儿让他觉得丢人而已。

到了晨训,擒虎军新兵都陆续进校场,第一眼就瞧见扎马步的贺近霖,纷纷翘首相看。

贺近霖涨红了脸,他扎了一个时辰马步,腿脚早已酸痛麻痹站不稳了。他眼前发黑,摇摇晃晃地要倒,却听谢承瑢说:“别动。”

他不敢动,汗水把衣服都浸湿了。

“你想好了怎么做,不然我也救不了你。”谢承瑢轻声说。

贺近霖点头:“是我闯了祸,是我连累了您,我甘愿受罚。”

赵仕谋近日本就辗转难眠,昨夜官家赐婚,更让他失眠至清晨。他看睡不了多久了,索性不睡,早些动身去上朝。刚打开家里大门,就见到颜辅仁在门外等他。

“你怎么来了?”他很意外。

颜辅仁说:“刚巧路过。”

二人互道早,道完又看彼此,眼下都挂着青,想必都是一夜没睡。

“培德看着憔悴,也是一夜未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