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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764 字 2024-01-22

谢承瑢摇头:“朝中的事情,我并不知晓。不过征秦州不会那么快的,应当是要休整军队、恢复经济之后,才能再征。”

赵敛想起来什么,又问:“小官人家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何也来从军呢?”

谢承瑢有些发愣,不想回答,就抬头看着赵敛微笑。

赵敛这就知道了,自个儿拍拍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你不必答了,当我没问好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和贺近霖一样,也生在佃户家。”谢承瑢轻轻叹了口气,“我家原先并非佃户,约有一百亩田,算是小富。我爹爹一心想要从军,加上我祖父母去世,家中田地便荒废了,多年未有种植。村子里的富户看上了我家的田,几番想要买过来,我爹爹都没同意。后来……”

后来富户为了讨好谢祥祯,领他去了珗州城内见世面,这便走进了录事巷,遇见了梁玉楼。谢祥祯一眼就被这样动人的舞姿所触动了,再听她美妙歌声,瞬时不可自拔。为了梁玉楼,谢祥祯把家中百亩荒田卖给了富户,拿银子赎回了她。

田没了,钱也没了,谢家就只能做佃农。谢祥祯是不会做佃农的,他在军营里,种田的,就变成了梁玉楼。

梁玉楼做了十几年的佃农,她原先甚至连锄头都没摸过。后来她死了,谢祥祯也没有见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面,直到冬天过了,人已经下葬很久了,他才回家,带走了一双儿女。而这片田又租给了别的佃户,永世不休。

“后来?”

谢承瑢摇头:“后来就卖了田,也变成佃户了。”

“为什么卖田?”赵敛不解,“谢虞度候都已经从军了,又何必把田卖了,也找农户来租便是了。是急需用钱么?”

“我不知道。”谢承瑢笑笑,“不说这个了,二哥今天练刀怎么样?”

赵敛知道谢承瑢不想再说了,便不再追问。他把手掌心翻给谢承瑢看:“我手心的皮破了,等再长出来新皮,就可以生茧子了。”

“疼吗?”谢承瑢看他的手,“长茧子应该疼吧?”

“疼,很疼。”赵敛皱眉说,“可疼可疼了。”

谢承瑢知道这会儿是最疼的,他把赵敛招过来,说:“我替你揉一揉,揉揉就不疼了。”

其实赵敛皮可厚,一点儿都不怕疼。但这会儿能得谢承瑢的关切,他怎么能说实话呢?就装可怜说:“真的很疼,疼得我都想哭了。”

谢承瑢笑起来:“你这么怕疼?”

“我可怕疼了。”赵敛感受着谢承瑢带茧子的指腹,舒服得要笑过去了。

“怕疼你还笑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