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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43 字 2024-01-22

“你要我替你说好话?”程庭颐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还叫我说服同虚不成?”

赵敛摇头:“你只要让他知道我很难过就是了。你告诉他,赵二已经食不下咽,就盼着见他一面。你求他大发慈悲见见我,我有遗言和他说。”

怎么能这样咒人呢,程庭颐觉得这真难办!

赵敛朝程庭颐作了好几个揖,十分恳切:“求求您了,就帮我这一回吧!我自然会报答你。”

“我可不要你报答,你别总想着死来死去就行了,这话忌讳。”

程庭颐去找谢承瑢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谢承瑢还坐在案前,好像是在看书,但半天没翻一页。有人进来了,他也丝毫没有注意,就盯着书里的字看。

“同虚。”程庭颐作揖说,“还发着呆呢,书都看进去了?”

谢承瑢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来同你告个别。明日出征,军营里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了。”程庭颐再拜一回,“向你讨教一番,指望你分些好运气给我。”

“我没好运,我的好运气都没了。”谢承瑢很沮丧,他把乱糟糟的书案都收拾了,和程庭颐解释说,“这几天很忙,没来得及收拾。你随便坐吧。”

程庭颐笑起来:“我知道你很忙。你在忙什么呢?”

能忙什么,当然是忙着理清自己糟糕的心绪。但谢承瑢不说,他撒起谎来:“这几天要忙着送师。”

程庭颐随口一说:“我今天遇见二郎,他也说忙着送师。”

“他?他应该没空忙这些。”谢承瑢说。

程庭颐问为什么,他也不说,后来是程庭颐自己说了:“他是没空,我听说你和他狠狠吵了一架。到底什么事能吵成这样,一个月不见,你都不去看看他?”

“谁说我们吵架了?”

“瑶前,他不是和二郎住一顶帐么。”

谢承瑢隔着衣服反复摸怀里的玉:“我怎么看?”

“你怎么看,你就站着看,你总不能躺着看。”

“我站着也不能看。”

“那你就躺着看了?”程庭颐笑了,打趣说,“你再不见他,他就得躺着看你了。他快病入膏肓了,你不就是他的药引么?”

谢承瑢不爱听这话:“你别说了。”

程庭颐识相地不提了:“我带了点东西来,你得替我保管保管。”

他拿出来半罐药、一挂刀穗、一块帕子,还有没吃完的半块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