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很不快:“你这人说话忒不客气!”
彭六朝他吐了一口口水:“我看着就不错了,还要对你客气!快他娘的开门,不然我拿锄头拷你。”
“真无礼,没本事的佃农!”小将也往下啐了一口。他看见这些佃农了,怎么看起来都那么精壮,好像在外守粮道的根本没这么壮。可他懒得再想,因为一会儿他也要换防了,他要回去睡大觉,抱一抱他很久没见的佳人。
他叫人把门开了一条缝,还不忘数落几句,“官家要你们没用,佃农就是佃农,好吃懒做有些本事。”
西南角门缓缓开启,谢承瑢抬眼,紧盯城内兵马,左手攥紧刀鞘,右手覆刀柄之上。
他与开门的小兵撞对视线,互相对视半晌。
小兵发现不对:“你们怎么这么多刀?!看粮道的不是拿锄头的么?!”
“你猜猜呢。”谢承瑢猛抽长刀,喊道,“陈将军,放箭!”
一支快箭直破秋风,贯喉穿咽。开门小卒还没反应过来,楼上就坠下一人,正是守西南角门的小将。
“是周军!戒严!戒严!关城门!去报晏将军……”
三十个精兵冲上前撞开城门,挥刀破阵。那开门小卒没说完整话,便被谢承瑢一刀割喉,血喷得有一人高。
城内不断有兵士拿枪压来,谢承瑢眼中倒映千万杆长枪,带着淋漓的赤色斩向他。
这时候他忽然又不怕了,他眼里只有敌兵脆弱的喉咙,他的每一刀都割在咽喉上。
城门口铺满了血水,谢承瑢一脚踩在血洼上。身后战鼓响起,平宜县的大军赶到了,陈弗骑马而来,把金枪抛给谢承瑢:“军候拿枪!”
丰州城城门口对战,晏群亲自出城与韩昀晖打过三回合,不分胜负。
谢承瑢料得一点不错,晏群已经怒火中烧了。原先佟立德再三叮嘱他不要迎战,他没能做到。他只想把羞辱他的韩昀晖杀死,他要堵住这些周军的嘴。
有小将来劝他不要迎战,但晏群脑子里只有周军骂他的那些话,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直到西南角门彻底被攻破,佟立德亲自在城楼上喊他,他才反应过来,大骂韩昀晖:“无耻之徒,竟使此奸计!”
韩昀晖大笑:“是你蠢!你脑子蠢,还怪别人么?!”
“我来日再和你打过!”晏群灰溜溜地回城,要支援西南角门。可惜他来迟了,等他们到的时候,西南角门已经彻底破了,周军攻到了丰州城内的长河,两军在大桥两侧隔岸相望。
秋风涌起,落叶飘零,水面倒影两部人马,为首的将领肃目而视,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