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浩荡禁军队伍,程庭颐说:“祸难当头了。”
“胡说,还没到那个地步呢。”纪鸿舟说,“尚未罢官,尚未丢性命,不能算是祸难。”
谢承瑢无力道:“尚未罢官,那是因为先帝遗诏,不得罢官;尚未丢性命,那是因为太祖皇帝有家训,非逆不得杀官吏士人。”
他揪着自己的袖子,冷汗早已浸湿布料。
北大营诸军散去。
贺近霖同几个小兵走一块儿,议论起今日封赏。
有人道:“要说纪鸿舟、崔伯钧封了官,我还是能理解的,毕竟是世家出来的。可程庭颐怎么也混了个官儿,我真不懂。”
“有什么不懂?你不瞧瞧程庭颐和谁玩得好,他也是个势利人,学会谄媚讨好那一招,不是什么都有了?可怜我们这些本分人,不晓得趋炎附势,溜须拍马,就算是得了天大的功,也没人瞧得见喽!”
贺近霖不说话,但他觉得这两个人说得一点不错。
“其实我看,还是谢承瑢最有本事,三衙之中,只有他最干净。”
提到谢承瑢,贺近霖再不能沉默了。他凑上去说:“谢同虚确实是最干净的。”
“屁!”有人嗤笑说,“谢承瑢?刚开始确实是干干净净,少年英雄。可后来呢?不还是得走上谄媚之路。我之前听神策军的说了,你道如何?”
“如何?”
那人大笑道:“谢承瑢和太尉家的儿子,赵敛,形影不离,像一个人似的!白日在一起还不够,晚上还要在一个帐子里同榻共眠!”
贺近霖迷惑不解:“那怎么,我们这些人不也是晚上挤一个被窝睡的?”
“你真是天真了。我们当然可以挤一张榻,但他赵敛就不行!京城达官贵人玩得那么开,白玉馆那么多小倌,谢承瑢又是儒生模样的将领,他赵敛在想什么,你猜不到?反正怎么样,赵敛都不会吃亏的。”
“怎么可能!谢同虚不会那样的。”
“什么不会?能做得了管军的人,扣叩群寺二尓而五九意司弃上传本文,欢迎加入哪里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谢承瑢正是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升官最快,这才拼了命地依附于赵二。赵二是谁,太尉最宝贝的儿子!有他在,谢承瑢只要随便在战场上挥两下枪,什么功劳都有了!”
贺近霖噎住了,又替谢承瑢辩解:“谢同虚不会如此的,他一定是清白的,他的功劳也不止是在战场上挥两下枪!”
“你这么信他?可他夜夜和赵二共寝是事实啊,就算没什么,赵敛也会让他们之间有什么!赵敛不就是这样的么?那些个达官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