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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28 字 2024-01-22

“自然是逼着太尉认罪。私藏甲胄,罪同谋反,这是诛九族之罪。不要说太尉,赵瞻悯、赵观忱,恐怕都难逃一死。”辛明彰似有怜惜之意,“文武百官有近半都来逼迫官家处置太尉,你我又是妇人,不能干涉朝政,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尉一家遭难了。”

“我……那我去求官家,我不要和离了……”李思疏说罢又起,被辛明彰拦下。

“长公主,赵瞻悯到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是他负了你,你何苦再为他奔波?他是无情人,无情人自不必有情人去管。既已决定和离,就不要再生出别的事非了。”

李思疏欲说什么,徐婉却道:“文武百官像是疯了一样,追着太尉狠狠啃咬。墙倒众人推,其实人人心里都瞧出来是什么回事了,偏偏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辛明彰说:“是如此,又能怎么做呢?谁能做官家的主。”她眼瞥向徐婉,“若是太后在,那便好了。太后不在,又有谁来规劝官家?”

“大周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忠臣,如若忠臣太尉被诛,将来还有谁敢为大周效死?那就真是奸臣当道、奸佞横行了。我身为中宫,不能坐视不管。”

见她站起来,辛明彰忙问:“殿下何处去?”

“无人规劝官家,我来规劝。祖宗在天上看着呢,忠臣,不该有此下场。”

徐婉连着五日没有见到李祐寅,实在等不得,又到崇政殿门口去等。

韦霜华向李祐寅报了三遍,说皇后立于崇政殿门口,等着要见他。

李祐寅心里烦躁,随意把札子丢在一边:“一遍两遍三遍,是赶着来提太尉求情的么?要是这样,就让她回去。”

“殿下说了,官家若不见,殿下就一直在崇政殿等着,一日、两日,总有空见。”

李祐寅冷笑一声:“她也来逼着我了?叫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能做什么事。”

一会儿,徐婉随内侍进了殿。

她竟然穿了袆衣,板着脸走进殿中,俨然一副责备皇帝的样子。

李祐寅才将手中的笔枕在笔搁,问道:“皇后这是怎么了,穿这一身。”

“妾,请陛下圣明。”徐婉叉手,“朝中上下吵得天翻地覆,珗京百姓亦议论纷纷。陛下不可轻信小人谗言,冤枉忠臣,妾特此来劝。”

“哦,你在这宫城里,还能听见朝中、珗京的声音?何处听来?”

徐婉说:“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人都知道陛下将太尉押至乌台狱。”

“所以呢?”

“妾以为,太尉不是谋逆篡逆之人,望陛下勿听谗言,冤枉忠臣。先帝、皇太后娘娘在天之灵,也不望陛下如此。”

李祐寅嘴上扬着笑,分明没有上心模样。他又将笔拿起来,到纸上画了几道:“你说谁是奸佞?”

“自然是殿前副都指挥使谢祥祯。”

“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他是奸佞?他可是平定延秦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