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还没走呢?”
“中贵人。”谢承瑢作揖,“请中贵人替我启报官家,臣有要事请求奏对。”
“官家说了,替太尉求情的事儿就不必再提了。国有国法,律非儿戏,不可轻易动摇。”
谢承瑢还是说:“烦请中贵人启报官家,臣并非替太尉求情,请官家赐对。”
“官人不是来提太尉求情的?”
“不是。”
黄门松了一口气:“请官人进门。”
谢承瑢来到崇政殿,四周灯火通明,阒寂无声。
李祐寅还是坐着看札子。自他将赵仕谋下狱后,每日求情、弹劾的奏疏都如雪地堆在他的案上。
他心里疲惫,一面要想着如何应付文字,一面还要想着如何应付人。
“臣请官家安。”谢承瑢进门恭敬拜道。
李祐寅没抬头,但倍怀关切:“来了?卿好几日不上朝,我甚思之。”
谢承瑢说:“臣生小病,劳官家挂怀。”
李祐寅把札子放下,似笑非笑道:“我怎么瞧着你,都不像是生了病的模样。”
谢承瑢叉手:“臣身无碍,是心上犯病。心病自然也是病。”
“哦,心病。”李祐寅觉得很有意思,“心病需心药医,不知你的心药是谁?赵仕谋,还是赵敛?”
“臣便是为心病而来。”
李祐寅点头:“看来是为赵观忱来的。”他坐地随意了,语气也柔和不少,“说吧,我听听你是如何为他辩解的。”
谢承瑢道:“臣不敢求官家赦免赵二,不过御史台狱实非他所处之地,官家将他也关在那里,是不是刑罚过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