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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47 字 2024-01-22

李祐寅批札子呢,才见均州禁军雄略两厢都指挥使代议恒上的奏疏,均州马步军副都部署骆永诚心地狭窄、目光短浅,或有虚报军饷之嫌,难当统帅均州禁军之任。

才看完,便听刘宜成过来告状,说宁州节度使谢承瑢宿醉朝请,藐视君上。

李祐寅听了大笑:“你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了?”

“臣闻到了,臣鼻子灵敏,绝不会闻错。”刘宜成拱手,“谢承瑢在秦州久,性情大变,又因手握重兵一直目中无人。初回京便无视君上,官家不可轻易委以军权,当再思量。”

“我没说要给他军权啊,卿多虑了。”李祐寅神色怡然,“卿同他说过话了?又如何知道他性情大变?”

刘宜成道:“他确实是性情大变,臣能体会出来。”

“哪里变了?”

“他……他说话,比以前直了,毫不忌讳,脱口而出,令人汗颜。”

李祐寅笑意不减:“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刘宜成不依不饶:“官家,宿醉后上朝,确该处罚。”

“罚,当然罚。不过他身无它职,仅一个节度使的虚名,我要怎么罚?总不能因他宿醉后上朝,就降他为承宣使吧?”李祐寅用朱笔批阅札子,悠悠说,“你都说了,谢同虚喝多了酒。人喝醉了,当然口不择言、说不出来好话,这与性情无甚关系。宿醉上朝确实不妥,那我就罚他一个月俸禄,叫他闭门思过,回头我再好好说他。”

刘宜成心中不满,但既然官家如此说了,也不好再逆官家心意,便拱手退了。

李祐寅依旧在批札子,累了,抿了一口茶,对韦霜华说:“罚谢承瑢一个月俸禄,不许他出门再饮酒。另外,我还有事要同他讲,五天后等他下朝,叫他过来见我。”

“是。”

谢承瑢自秦州回来,确实有所长进。他给原先在殿前司一同共事的关系不错的都带了礼物,归京第二日发了一圈。

韩昀晖与他有五年没见,这会儿又得了他送的一杆枪,格外欣喜,直夸道:“同虚成长了,知道人情世故了。”

“算不得什么人情世故,我不过想着五年没见,不能空着手回来。”

谢承瑢给纪鸿舟也带了好东西,不过他二人似有隔阂,还因当年太尉一案。太尉下狱,与谢祥祯脱不了干系,与谢承瑢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有这一层原因,纪鸿舟没法全然相信谢承瑢,见了面也扭扭捏捏,只作表面。

但谢承瑢并不计较什么表不表面,愿收就愿送,不愿收的,他也并不是很在乎。他回京也不是为了巴结人的,旁人怎么想他,他是真的全然不介意。

送完了礼,他正要回家,迎面又碰上一个小将。

这人瘦瘦高高的,身型相貌皆平平,他脸上总带着仰慕的笑,愈靠近就愈烈。

谢承瑢好像见过这人,但记不得名字了。他想了半天,迟疑说:“你是……”

“节使,我是贺近霖。还记得我么?”

谢承瑢应当是记得。他问:“怎么了?”

贺近霖朝他作揖:“我与节使数年不见,近两千个日夜,节使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