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赵敛一字一句说:“初见那日多有得罪,将军勿怪。”
“我不怪。”周蒙扇扇子的手慢了,“我怎么会怪都部署呢?”
二人相视一笑。
“你方才来问我什么的?”周蒙问。
赵敛道:“问骆节帅的去处呢,问问他,七月初的观兵准备得如何了?”
周蒙望向他,语气意味深长:“你同都部署说,今儿晚上我亲自去回话。”
“好。”赵敛抱拳,“那我就先走了。”
他后退着从帐子出去,方转过身面向帐外,脸上笑意骤而消散了。
谢承瑢吃完饭就犯困,趴在案子上打盹儿。
之间彭六来过一回,是准备来替他换药,但见人睡着,也不好叫醒。没一会儿赵敛回来了,这活儿就顺理成章地给了他。
赵敛担心谢承瑢会积食,又害怕吵醒了会被骂,所以一直就在边上盯他看。盯着盯着,手痒了,就拿手挠他鼻子。
谢承瑢早就醒了,还偷懒想睡。这会儿睡不着了,一脚踢上赵敛小腿:“别闹我。”
“这么困,一吃完就睡?”赵敛探他额头,并不烫,才放心地说,“换药了。”
谢承瑢不情愿地起来,目不转睛盯赵敛的嘴唇看:“回来这么晚,吃过了么?”
“吃了,我当然吃过了。”
赵敛知道他要亲,凑过脸就亲了他一口。
谢承瑢心满意足道:“吃的什么?”
“白饭泡水。”
谢承瑢笑了:“骗我。晚上再跟我出去吃啊,去秾芳楼吃鱼?”
赵敛摇头:“去不成了,我昨天不和你说了么?周蒙会来找你。”
“你这么确定么?他若不来,你怎么说呢?”
“不来我白给你踢三脚。”
谢承瑢轻轻踢了他三下,接着就笑。
“我能给你白踢吗?”赵敛把药拿过来,说,“换药吧,不然晚了就要疼了。”
谢承瑢不爱换药,但爱和赵敛呆一块儿。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肯定能活到七十了,完全不需要担心。
“周蒙这么蠢的么,你跟他说几句话,他就能随你的心?”他问。
赵敛嘟哝:“你瞧吧,你又不信我。他要是随了我的心,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