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过度?她是疯了。”李祐寅冷哼,她明明知道‘萦’字犯了避讳,还要给二皇子取名‘李萦’,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辛明彰欠身送走他,同边上人说:“好好待唐娘子,任何人都不准怠慢了她。”
“是。”
夜深了,但禁庭内还在忙碌。二皇子死得突然,宫内准备不足,都是趁夜弄的。辛明彰自然也没有工夫睡觉,疲惫了,就歪在椅子上揉额角。
桃盈为她端了一杯羹,问:“圣人,唐娘子该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为什么说她疯了?”
“是官家说的。”
“官家?”辛明彰闻甜羹的香味,没有要用的意思。
桃盈说:“自从宫里走水,禁庭都在传这孩子不详。官家想必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二皇子死了。”辛明彰轻松地说。
桃盈一惊:“您的意思,是官家想让他死?可他还是个孩子,这么小,能做什么呢?”
辛明彰用勺子搅羹:“你没听官家说么,二皇子犯避讳了。”
“这两个字,能算是犯避讳么?”桃盈很不解,“百姓取名都能以‘寅’字音,二皇子为何不能呢。”
辛明彰笑笑:“哪是名字犯避讳呢。”她又想到什么,说:“明日下朝,你叫高奉吉知会谢虞度候一声,在发丧之前,千万不要触到官家逆鳞。”
“是。”
苜蓿阁安静些了,辛明彰悄声到李润珍屋里去。
她摸着李润珍软绵绵的脸蛋,轻声说道:“润珍啊,什么时候你能该出声的时候就出声,不该出声的时候就不出声,那便好了。”
七月初一,均州。
骆永诚消失了很久,总算是在观兵那日出现了。他比原先黑了许多,嗓子也哑哑的,看起来憔悴不少。
谢承瑢见了他,纳闷道:“节帅这是什么了?多日不见,怎么作惙惙模样了?”
骆永诚讪笑:“天气热,我多吃了几嘴凉的,染了风寒。”
“风寒?要不要我叫人来替节帅瞧瞧?”
“不用了。”骆永诚抱拳,“今天要大阅,我不耽误都部署时辰。我找了许多地方,到底没有能容纳得下六万人的平地,所以只能勉强都部署多走几步了。”
“怎么说呢?”
“我找了一大二小两个地方,恰好能容下雄略军、天武军和城里厢军。”
谢承瑢不语,倒是一旁秦书枫说:“既然有地方,那就快走吧。”
“请两位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