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瑢与赵敛走进宅子,责怪道:“你对他凶什么?好像我是凶神恶煞。”
“我凶了吗?不该问你安吗?他都问我安,为什么不问你?”
“你真是。”谢承瑢无奈,“不要那么计较了。”
赵敛拉紧他:“我就是计较,这时候不计较,还想他们轻看你吗?有我在,谁都不能看轻你。”
赵敬坐在堂中,全然放空,静对桌上那封诏书。他听有人来了,失落地起身,见到许久不见的弟弟。
还有谢同虚。
他茫然看着来人。
“哥。”赵敛行礼,“这是谢同虚,我的……”他刚要说“妻子”,谢承瑢打断他:“大哥。”
赵敬见谢同虚对他作揖,还不确定地再问:“谢同虚?均州马步军都部署?”
谢承瑢答:“是。”
“那就都说得通了。”赵敬同谢承瑢作揖,又道,“我不嘘寒问暖了,阿敛,官家给我送了手诏,要我回京,同楚国长公主再合。”
“什么?”
赵敬把桌上的诏书拿给他:“急诏,未有一刻耽误。”
赵敛拿了官家手诏,仔细看过,说:“‘长公主思忧成疾,望驸马都尉速回珗州侍疾,不得有误。’官家要你回京?”
“昨日收到的手诏,我想了一天一夜,想不通。不过看到谢同虚,我忽然就明白了。”赵敬笑笑,“还合是假,回京作质是真。”
赵敛再读一遍手诏,一直不语。
赵敬揉捏眉心,同谢承瑢道:“谢官人上任,我没向官人道贺,还望官人见谅。”
“不妨事。”
“同虚什么时候到的均州?”
谢承瑢对说:“约是六月半到的。”
“六月半?那也才来了一个月。”赵敬琢磨良久,说,“均州不比珗州,你有哪里不惯?缺什么,都告诉我,我还能勉强替官人应付。”
“什么都不缺,大哥费心了。”
赵敬笑着说:“同虚还能叫我一声大哥,我很高兴。”
“哥,别说了。”赵敛打断他,“你什么时候动身去珗州?”
“五六天后吧。家里还有些事情没有清,我要忙一忙。”
赵敛道:“我会向军中告假,先来帮帮你吧。”
赵敬揪皱了自己的宽袖,说:“阿敛,我同你有话要说。你跟我来。”